刘潇也不敢惹她,只能笑的跟孙子似的,道:“将军真是会开玩笑,一盏茶的功夫连皇宫大门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来得及禀报女帝来回一趟呢。”
蓝潼可没给她一点好脸,音色渐冷,“不是你先跟本将军开的玩笑吗?”
刘潇实在无可奈何了,“将军,属下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您带这么多人,怕是进了京城也要惊动老百姓们啊”
汝南王那边早就在蓝潼到之前通知过守城的将士们,若是蓝潼带的军队超过三十人,那就不允许蓝潼进城。
刘潇不敢直接说是汝南王的意思,只能委婉的找个理由劝退蓝潼。
可蓝潼却不吃她这一套。
“本将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浪费,只问你一句,让不让进,让,现在就让路,本将参加女帝的大婚典礼,什么事也没有。不让,本将现在就带人回边境城。”
尽管蓝潼没有下车更没有动手,但她说话时周身的气场异常强大,刘潇已经被这气场压制的汗都流了下来。
“蓝大将军您这不是为难我嘛,我也没这个权利放您进城啊”
蓝潼冷笑,“是吗?我怎不知北青多了一条带军队就不能进京城的规矩?这是谁加的?”
刘潇眼神飘忽,“是、是女帝陛下前一阵儿刚加的”
她说完这句话,一旁骑马的季书都笑了,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莫名其妙因为一句话引来这种群体嘲笑,刘潇的心里越来越慌了。
“蓝大将军我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蓝潼没说话,直接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季书身旁的副将说道:“刘副统领是吧?你可知先帝去世时留下的遗旨里有一条,是北青国法如果需要改动或者增加,是需要我们将军同意的?”
刘潇一愣。
季书上下打量了一下刘潇,说话的语气也变的阴阳怪气起来。
“当初陛下遗旨,请我们大将军和汝南王监国,北青律法若是有什么改变,我们大将军是第一个知道的,只要我们将军不点头,你觉得单凭女帝是能自己改变北青律法的?”
“这?”
刘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
马车里的蓝潼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这是小夫郎不知道从哪里路过时买来的大麦茶,没什么茶香,不过有一种大麦独特的香气。
蓝潼一口喝了半杯,杯子刚放下,景离立刻给她倒满。
“将军,咱们是不是进不去了呀?”
蓝潼摇了摇头:“不可能进不去。”
蓝潼未死,这场大婚她必须来参加。
季书说的原主和汝南王监国,是先帝下的遗旨。
遗旨写明传位给陆沁,还写明要原主和汝南王监国,一直到陆沁三十岁那年。
汝南王手中的军队不过只有京城禁卫军,主要在朝堂政策方面十分擅长,而原主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一文一武,保驾护航足够了。
这也是陆沁想方设法除掉原主的理由之一。
汝南王已经因为白钰殊站到了陆沁那边,虽然有时候陆沁对于朝政的理解和解决能力不足,但也因为白钰殊的原因,汝南王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沁也因为白钰殊和汝南王一路对自己的帮助,对汝南王在京城越来越大的势力选择视若无睹。
他俩合伙了,做出的决策基本是一致的。
但原主跟他俩并没什么关系,还是就事论事,若遇到什么大事,原主不同意两人的做法,两人还真不能把原主怎么样。
所以原主最后被害死在了沙场上。
蓝潼是没想到,监国这种事还能体现在这种小事上。
刘潇失去了阻拦蓝潼的理由,只能尴尬的笑着装傻。
“是、是吗?我可能是记错了”
蓝潼不愿跟她废话,这小女在来接待自己之前,肯定早就找人去汝南王府和皇宫禀报了。
“季书,调动人马,回蔷薇城。”
季书立刻道:“是!”
刘潇瞬间慌了,“等等!蓝大将军!您不是来参加陛下大婚的吗?您怎么走了!?”
蓝潼道:“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参加?难不成找个梯子扶在墙上,本将军趴墙边远远看着皇宫里大婚?”
刘潇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季书真的开始调动军队准备原路返回,她也不敢私自做决定,只能急的干跺脚。
若是真让蓝潼走了,她是真的没法交代了。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天底下人不定因为这件事如何议论自己,甚至议论女帝!
把功臣阻拦在城门口不让进,这哪里是明君的做法,简直要把忌惮两个字写在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