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章简直不要太恶毒。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可谓不忠不义不孝不礼不智不信,六毒俱全,比之鼠贼更为祸害无穷!
不忠之人,杀!不孝之人,杀!不仁之人,杀!不义之人,杀!不礼不智不信人,我巴青今日奉天之命杀杀杀!
先断与你师徒之情,后斩你这逆徒狗头!
看着这通篇都是最恶毒的言语,巴青感觉浑身好似压着一座大山让他喘不过气来。
“怎么?我都给你写好了,你照抄都不会?”
白爷眯缝着眼,眼神中隐隐有危险的光芒闪烁,这封昭告津门江湖的书信,今天他巴青不写也得写!
他默认底下人斩了杜浩,清除这等祸害自然是足够的,但这毕竟是本门弟子。
怎么说也得巴青这个做师傅的对杜浩此人做最后的定性,这点他白爷能做,但最好做的还是巴青。
“小巴啊,看来为师是太看得起你了,你这样为师很失望呐!~”
白爷此言一出,巴青这才哆嗦着手,拿起毛笔沾墨开始颤颤巍巍的书写起来。
一篇只须照抄的文章,硬是被他写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写完,文字还都显得歪歪扭扭的。
落笔,巴青这才长出口气。
“你的私印呢?盖上去!”
白爷继续命令,写成这副鬼样子,不盖个印章谁知道是谁写的?
巴青额头冷汗流的更欢了,有些为难道,“师傅,弟子出来也没想过有这茬,故而忘记带了。”
“好,那就回去拿,我就在这儿等你,不要想着不告而别,你要是敢不回来,老夫就当没你这弟子!”
白爷冷哼一声,算是彻底堵住了巴青的退路。
闻言巴青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师徒一场何必呢。
“小巴啊,你觉得现在还有回头的余地吗?你不要忘记杜浩这小子对你做过什么?
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别人对你的嘲笑你当真看不见?
咱们津门老爷们谁不是好面子的?你倒好,以为当个缩头乌龟别人就不会戳你脊梁骨?
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呢!”
白爷指着巴青就是一阵轻哼,他怂恿巴青一起掺和也有这一点。
巴青也是他的弟子,江湖上对巴青职责嘲讽,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对他白爷的嘲讽。
“师傅,我我知道了!”
巴青一阵犹豫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随时携带的私印在旁边的红泥上沾了沾,这才摁住纸张上。
见此,白爷满意点头,还算孺子可教。
但心底里已经决定往后这个弟子他是不打算管了,就让他守着一根子孙签混吃等死也不错。
好歹是跟着自己一场,至于再想更进一步,除非重新展现出远超常人的气魄,不然他一定不会让巴青再度冒头。
“不错!这封书信这几日会在江湖上流传,你到时候做好心理准备,该你巴青出头的时候你要是敢退缩一步,休怪为师不认你这徒弟!”
白爷说着,便是重新展露笑容,脸上那宛如阴险老鬼般的冷笑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则是如阳光般和煦的温和一笑。
“来来来,正事谈完,咱师徒两喝茶喝茶,莫要败坏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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