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只顾着忙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到这段父子俩的无声交流。
她单独装了两碗出来,又将剩下的全部装进自家吃的大盆里。
“他是我老幺,我怎么能不操心他的事。”
之后,秦母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她今天去上工听来的那些事。
“今天我的心啊,跟坐过山车似的,早上听说刘知青喜欢我们老幺,我还挺开心的,心想着,我们老幺终于出息了,也有小闺女稀罕了。”
她气骂了句,“这老幺也真是的,救了刘知青这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说了的话”
秦父,“跟你说做什么,好让你去知青点提亲?”
秦母一脸当然道,“咱们村可是有这传统的,而且,他们俩要是互相有意,我为什么不去提亲。”
秦父,“你们这些娘们,团到一起,准没好事。”
秦母叹了口气,继续说,“我这还没开心两小时呢,王婶子找上我了。”
“哎,她一来就急急忙忙跟我说窦毛丫上午给老幺送绿豆汤被老幺拒了,那窦毛丫回去以后是要死要活地活不下去。”
“那窦家让王婶子代问,我们老秦家是不是看不起他们老窦家?”
“若不然,怎么会拒了他们,却跟刘知青那种声名恶劣的人传出处对象的事?!”
“王婶子一说,我就不乐意了。”
秦母一脸气愤,“刘玄那小姑娘也是可怜人,遭人妒忌又算计,要不是我们老幺救了她,说不定她都死在后山了。”
“而且,咱还没答应和窦家做亲家的事,这毛丫就去送水也是急了点”
说到这里,秦母又骂了句,“老幺那嘴也是要不得,就不能委婉点说,哪个小姑娘受得了他的冷言冷语和黑脸?”
秦父终于说了句,“还是多考虑考虑,那毛丫确实太娇气了点,以后若是和窦家成了亲家,估计天天也有得闹腾的。”
“我也琢磨过这事。”
说完,秦母又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心呦,一上午都是七上八下地担心。”
秦父,“担心什么?”
秦母,“生怕老幺一个都没抓住,变老光棍”
秦父这时撂了火,端着菜盆出灶房,嫌弃了句:
“妇道人家思想。”
饭桌上。
秦母几次想问秦禹对刘玄和窦毛丫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是,收到秦父的警告眼神,最终也没问出口。
饭桌上,秦小六和秦小柒吃得满嘴流油,直夸好吃。
而且啃骨头啃得小嘴吧唧响,被秦母提醒吃饭别发出声音,两人才消停。
两人还一边吃一边说要跟“姨”炫耀嘚瑟一番,等下让她尝尝什么的。
而秦禹正埋头吃饭,也没听清楚两个小家伙的胡言乱语。
听到刘玄的名字,秦母又想说话,但还是被秦父的眼神制止了。
一顿饭下来,香喷喷的兔肉,秦母硬是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秦禹看向秦母,“我记得家里好像有瓶跌打损伤药酒,用完了没?”
秦母一顿,“你受伤了?”
秦禹眼神一闪,“不是。”
“是端子,昨晚撞到树了。”
远在家中提水的张端就很无语。
人在家中忙,伤从别人的口中来。
按照别人说的,他都吃了两回兔肉了,可实际上,他连兔毛都没看到。
就很冤!
这边秦母立即回了她的屋子拿了那药酒出来,“这药酒效果好,是你舅奶家那边的一个老郎中开的。”
又忍不住叮嘱,“你们俩每次去后山,都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