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焦灼的气氛忽然一僵，副校长摸不清这个时候有谁会来，沉了沉声音，说：“进。”
徐青橘背对着办公室的门板，看不见来人，只能听见吱呀一声，随即看见陈梦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句：“爸。”
徐青橘轻轻眨了下眼睛，她缓慢地转过头，门保持着半开得姿势，男人穿了一身剪裁适度的高定西装，纯黑的面料衬得 他身材挺拔，气质儒雅。
他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怔愣的表情。
徐青橘回想起陈梦佳刚刚喊的那声“爸”，再蠢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点儿意外，却没有再说话。
副校长倒是站了起来，热情招呼道：“老方，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啊？我好去接你……”
方霆拍拍他的肩膀：“是我来得太唐突了。”
见方霆没有搭理她，陈梦佳也不计较，嘴角挂着笑容，看向陈冉：“妈，你快看，爸爸还是疼我的。之前说不来，现在不还是来了吗？”
陈冉半天没有说话。
陈梦佳疑惑地看着她，发现她竟然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地看着徐青橘。
仿佛看到了什么恶鬼一样。
徐青橘自然察觉到了她的视线。
所以，陈梦佳的妈妈就是方霆的初恋。
能让他和徐楠结了婚以后都念念不忘的爱人。
能让他在有了女儿之后，也能狠心离婚的人。
徐青橘缓慢地抬眼，目光落在女人纤细娇弱的身体上，每一处肌肤都仿佛被圆润光滑的珍珠细细滚过，即使是四十多的年纪，也漂亮得不可方物。
徐青橘忽然又想起了徐楠。
上次见面时，她的头发掉了很多，剪了短发以后，仍然能看得出来很稀疏。
身材臃肿，皮肤被冻得十分粗糙。
想到这里，徐青橘莫名有点鼻酸。
那种酸涩仿佛是到了心里，密密麻麻，有无数根细细的针，往她心尖上扎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
陈梦佳摇了摇陈冉的胳膊，关切问道。
陈冉没有说话，眼神直直地看着徐青橘。
陈梦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徐青橘微垂着目光看过来。
“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陈梦佳嗓音尖尖的，她仿佛有人撑腰一样，有恃无恐道，“徐青橘，怪不得你爸不要你，你就是个扫把星，我看你妈妈也挺惨的，搞不好就是因为生了你，所以才被你爸抛弃了。”
“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徐青橘偏了下头，目光落在方霆身上，“要不，你去问问我爸？”
陈梦佳冷笑一声：“你爸在哪呢？”
“陈梦佳！”
陈冉突然冷喝一声，陈梦佳被吓住了，扭头看着陈冉，委屈道：“你吼我干嘛？我有说错什么吗？”
“她爸是我。”方霆冷不丁出声。
整间办公室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死寂。
陈梦佳仿佛没有听懂一样，目光茫然，她僵硬地低下头，看向陈冉。
陈冉唇色苍白，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陈梦佳晃晃她的胳膊，迫切地问道：“妈妈，你听见了吗？”
陈冉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