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圣寿节已一过,皇帝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查婉贵人中毒之事,全然不是之前将婉贵人禁足又弃之不顾的样子了。
景仁宫里,皇后刚要去小憩一会儿,就见剪秋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娘娘,怡情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
怡情是皇后的人,自婉贵人入宫时就被指到了承乾宫伺候,一直暗中为皇后传递消息。
如今怡情被带去慎刑司,若是被人知道了皇后这边的事儿,也是麻烦。
皇后揉了揉额头,“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说是为着前阵子婉贵人中毒之事。”
“承乾宫里的宫人都被带走了吗?”
“不,娘娘,只带走了两个人,其中就有怡情,奴婢这才觉得不好,赶紧来告诉娘娘。”
皇后忽然觉得难以抑制地心慌起来,为求稳妥,怡情一向安分守己,平日里也不出头,不去和别的宫人有所牵扯,只求无功无过、明哲保身。
她已经如此谨慎了,婉贵人中毒为何会还牵连到怡情身上,难道是怡情偷偷做了什么事,而她们却不知道?
皇后只觉得头痛愈发严重起来,这些日子来,皇帝在众人面前屡屡不顾及她的面子,晚上却来过两次景仁宫。
在外人看来,皇帝两次留宿景仁宫,皇后这是有起复之势了。
只有皇后知道,皇帝每次来景仁宫,都不是真正的留宿,二人除了躺在一张床上,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这些个事儿在皇后心里越积越重,可是任由她疑窦丛生,也无法知道皇帝的心思。
日子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过了下去,就在皇后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浓烈时,宫里头忽然就传开了消息,是皇后娘娘下毒害了婉贵人。
皇后听到消息时,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个消息了,隐隐约约还提到了纯元皇后。
“啪!”
皇后狠狠摔碎了手边的茶盏,“是谁传出这样的谣言来诬蔑本宫!”
江福海看了一眼与皇后同仇敌忾的剪秋,暗中叹了口气。
“娘娘,咱们在宫里的人手也不少,可此次风声四起了,我们却毫无察觉,这背后……”
皇后只觉得背后倏尔蒙上了一层冷汗,她听懂了江福海的意思,可就是这样的猜测让她警醒又害怕。
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将这样子虚乌有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皇后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危险,从前种种,无论她是否有被查出的危险,她都不担心,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而此次皇帝的态度令她心慌,皇后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何谈对策!
皇后还没想出对策,苏培盛就带着御前的人来了景仁宫,要带走皇后身边的四个大宫女,还有江福海和他的两个小徒弟。
皇后听完后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手边的软枕,“大胆!本宫身边的人岂能容忍轻易带走!”
苏培盛恭敬地躬下身子。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要请娘娘身边的宫人去查清真相,想必皇后娘娘也能谅解吧。”
皇后冷笑一声,“苏公公,本宫身边这些人犯了什么事儿,要人这样浩浩荡荡地来将他们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