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好似一声叹息，落在皇帝耳朵里却似一声惊雷般。
皇帝起身，紧紧盯着婉贵人，“你方才说的什么？”
婉贵人由坐变跪，有些不敢说话。
可皇帝威势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被皇帝盯了一会儿，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涉及到纯元皇后，皇帝也没了方才的怜惜，还等她说明自己的话。
婉贵人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皇上，嫔妾并非有意冒犯纯元皇后，而是方才在梦中与纯元皇后相遇，听她讲了许多事。”
她犹豫道，“嫔妾一时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才说了那样的话……”
皇帝皱着眉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婉贵人的话，只是听他问，“你梦到了什么？”
谁知婉贵人一下子惊慌起来，“嫔妾，嫔妾没梦到什么……”
方才的话被皇帝听在耳朵里，又有刚发生的事情，皇帝不可能不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婉贵人本就惶恐，哪里敢瞒着皇帝，她只能请罪。
“皇上，嫔妾并非有心隐瞒，只是梦里的事情对纯元皇后不敬，也对皇后不敬。”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皇帝，好像在担心惹他生气。
“嫔妾醒来后只觉得这样的梦说出来徒惹烦忧，这才”
她回忆着梦里的场景，有些恍惚起来。
“可梦中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嫔妾只觉得是真身瞧见一般，连皇后娘娘和纯元皇后一起说话都听得清楚。”
皇帝越听越觉得这里头的事情不一般，在他的问询下，婉贵人小心地复述了自己的梦。
婉贵人的梦很简单，先是梦到纯元皇后和皇帝结缘，而后入府为福晋。
这些事没什么，这宫里几乎所有人都清楚，因此她也说得很快。
不过皇帝心中还是有一丝疑虑，因为她说得许多细节，是旁人不该知晓的。
待安婉贵人说道纯元皇后有孕的时候，她明显停顿了一下。
“而后皇后娘娘就常去陪伴纯元皇后，两人一起用膳、说话儿，连纯元皇后的饮食都由皇后娘娘看顾着。”
“嫔妾见纯元皇后有孕的时候，并未察觉什么不妥，直到娘娘生产”
婉贵人的面色变得惨白，“纯元皇后和小皇子逝世后，嫔妾，嫔妾看到了娘娘和小皇子的魂魄！”
皇帝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皇上，嫔妾就看着纯元皇后抱着小皇子，她们一起在王府里飘荡。娘娘身子虚弱，也不敢见日光，大多时候只能在屋子里。她总是在皇后娘娘和皇上处，觉得他们是最放不下的人。”
饶是皇帝，此时也不免生出一个想法来，纯元她，真的在自己身边吗？
随即，婉贵人的语气微微颤抖起来，“可是，嫔妾随着纯元皇后的魂魄，听到了皇后娘娘和身边的宫女说话，她竟是害死纯元皇后和小皇子的罪魁祸首！”
“放肆！”
皇帝听到这话，攥住了婉贵人的手腕，“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
婉贵人眼中都是泪水，“嫔妾知道这样的梦境实在骇人，可嫔妾真觉得是和纯元皇后娘娘的魂魄一起飘了许久一般。
嫔妾听着皇后娘娘说她在纯元皇后的饮食里下药，听着她如何恨着纯元皇后，嫔妾还见到了皇后娘娘抱着大皇子的衣服哭，说着若不是纯元皇后，大皇子必定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