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略有些惊讶,不过她看到佳瑜和欣贵人都笑着看着自己,就自然地起身,“皇上,不如臣妾和欣贵人同去,在一旁搭把手,也好照顾两个公主。”
“也好,敬妃性子稳妥,就由你们俩同去,朕很放心。”
皇后看着几人,眼中含了许多深意,瑾贵妃这是什么意图
敬妃和欣贵人一起离开清凉殿后,敬妃才松了一口气,小声问欣贵人,“我刚才看瑾贵妃的意思是叫我一起去,你提前也知道是不是?”
“敬妃姐姐安心,瑾贵妃只说提前告诉我,今儿要是能去照顾温宜一定要带上姐姐,说是以后说不准对姐姐有好处呢!”
敬妃有些不确定,“温宜”
欣贵人抿嘴一笑,“姐姐你说,若是如嫔真的下了毒,皇上会如何处置?”
敬妃还是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说,瑾贵妃想让我”
她又惊又喜,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来,欣贵人拉住她,“姐姐先别激动,瑾贵妃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才没告诉姐姐,姐姐也只当不知道,咱们先和温宜好好处着,要是今儿这事真是如嫔所为,皇上多半是要处罚的,姐姐且再等等。”
敬妃难得的激动,连连点头,“好,好,咱们先去瞧温宜。”
如嫔被带到清凉殿的时候,面色已经很不好了,自己宫里的宫女涉及到给年贵人下毒,还上吊自尽了,而她竟全无防备。
皇帝见了如嫔,一点儿好脸色都没有,“说吧,为什么要害年贵人。”
“皇上,臣妾并未吩咐过御膳房或者内务府,也从未插手清凉殿的饮食,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请皇上明察!”
如嫔直接跪到地上,事发突然,她一时找不到对策,只能先以态度打动皇帝,希望能延长皇上的耐心,以求发现这里头的漏洞,然后翻身。
皇后怕她不知道细节,便问她,“内务府说你拿出一些份例来补贴年贵人,可有此事?”
“这”如嫔一脸愕然,“回皇后娘娘,臣妾没有,这些日子臣妾从未见过各处的管事,也没吩咐过补贴年贵人这样的话。”
“皇上,如嫔所说也不似作假,不如宣内务府总管来问问,当面对质,也好过冤枉了人?”
“嗯,苏培盛,叫人来。”
“嗻!”
梁多瑞等人早就等在了殿外,苏培盛带了梁多瑞和御膳房的总管一起进来,给皇上回话。
“启禀皇上,如嫔娘娘身边的宫人来提膳时,说是如嫔娘娘吩咐将自己份例分给当时的年答应,说是食材什么都要好一些,不能苛待了年答应。”
梁多瑞也说,“是,启禀皇上,奴才手底下的人去如嫔娘娘宫中送份例时,是如嫔娘娘亲口说要补贴年答应,奴才们这才照做。”
如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转而朝着皇帝喊冤,“皇上,臣妾没有啊,臣妾从未”
“若不是你亲自吩咐,怎么会有人无故挪用你宫中份例去给年贵人,你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如嫔脑子一团乱麻,她努力想理清这件事,这个月她宫中拿到的份例并无缺少,是有人假借她的名义给年贵人,如今又因此牵扯到她给年贵人下毒。
是谁心机这样重,提前半月开始准备,只是为了这一日能让人联想到她身上。
今日之局最难解的不是那个自尽的宫女,而是她曹琴默到底有没有提前关注过年世兰这里的份例,或者说是膳食。
佳瑜轻声猜测着,“皇上,不知如嫔是半月前就打算好了今日之事呢,还是本意真的是补贴年贵人,只是年贵人后来得宠晋位了,才惹得如嫔心急了呢?”
如嫔猛地抬头,“是你!”
是了,皇后如今正是用得上她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害她,其余人里能调动内务府陷害自己的只有瑾贵妃和敬妃。
敬妃的性子不是如此的,而且她俩素日无冤无仇,而她之前找出的那个宫女曼盈,只怕就是瑾贵妃安插进来的,她那日必定是听到了自己的打算,已经传话给瑾贵妃了。
这下一切都想得通了,是瑾贵妃埋下了这步棋,是她知道了自己想陷害她,所以先下手为强。
如嫔十分后悔,当日杀死曼盈之前审得不够仔细,叫她糊弄了过去,还以为她真的没传出消息去。
见如嫔突然对瑾贵妃发难,众人皆是受到了惊吓,佳瑜也是惊愕不定,捂着胸口,“如嫔这是何意?”
如嫔恨恨地看着佳瑜演戏,恨不能扒下她这张虚伪的面孔,她心里清楚,今日的罪名若是坐实了,她必定不会有好下场。
只怪瑾贵妃选的人太狠,如今皇上正宠着年贵人不说,但论从前她依附于年贵人之事,如今若是背叛、毒害旧主,皇帝焉能容她!
果然,皇帝极其厌恶地看着如嫔,“从前年贵人也帮扶你许多,可你不思感恩,反而多加背叛,如今竟能下手毒害年贵人,真是心思歹毒!”
“皇上,臣妾只想守着温宜过日子,从未有与人交恶的心啊,今日之事臣妾当真冤枉!若是臣妾所为,何苦要将自己的份例挪给年贵人,岂非平白惹人怀疑?”
皇后也说,“臣妾也有所怀疑,这内务府就真能听如嫔的话,私自改变两位宫嫔的份例?”
梁多瑞一听这话就跪了下去,“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如嫔娘娘传话是将自己的份例送给年贵人,并非内务府做主,只是如嫔娘娘说不想让年贵人多心,知道此事是她所为,才让内务府以份例的名义送过去,奴才们并不敢挪动小主们的份例,请皇上明鉴!”
皇帝并无怪罪之意,可佳瑜开口了,“虽说此事不是因内务府而起,可到底你们应了如嫔的请求,而年贵人因此受害,你们也难逃其咎。”
说罢,她慢慢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行了个礼,“皇上,臣妾奉旨协理六宫,此事臣妾也有错,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