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杰眼中闪过一抹犹豫，这才继续道：
“师父，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了，正巧今天放假，不知道师父你有没有空，要不一起吃个饭？我媳妇儿也说很久没见到您了，怪想您的。”
“当然可以啊。”
蒋千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甚至还在主动问道：
“有没有什么需要师父带过来的？”
“没有没有，师父您人能来就是最好的了。”
李亚杰指尖深深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尽可能让自己的话音如常。
他在怀疑自己的师父，又何尝不是在和曾经的自己进行对抗？
从毕业加入警队开始，李亚杰就一直跟着蒋千，从当年的青涩单纯到如今的成熟，这其中怎么可能没有蒋千的功劳？
毫不客气地说，李亚杰之所以能够有如今的成就，那是离不开蒋千的教导。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李亚杰这才挂断电话。
在温暖的示意下，其他人已经离开了，而温暖本人也是站在不远处，将私人空间留给了李亚杰。
温暖能够理解，因为当初顾寒远出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是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顾寒远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李亚杰简单地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走上前来：“走吧，既然邀请了师……蒋副局长来吃饭，我们先去买点菜，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让她今天早点下班回来。”
两人去了菜市场买菜，温暖平日里没有来过这里，家里的饭菜都是有专人准备，压根就轮不到温暖。
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在菜市场里四处张望，李亚杰则是在买菜，时不时还会和老板讨价还价两句，熟练的模样看样子是经常做这种事情了。
这让温暖不由得一阵感慨，没想到私下里的李队竟然是这样的。
感觉多了不少烟火气啊。
“蒋副局长喜欢吃鱼，我们买条鱼回去，还有……”
李亚杰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温暖往前走，他似乎是在和温暖解释，可似乎更像是在和过去的一切告别。
煎熬，痛苦，在胸腔内蔓延。
温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一大块冰上面，里面是冻鱼。
她抿着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顾析的尸检报告。
顾析在之前就死了，但是关于顾析真正的死因，他们似乎并没有查出来。
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她竟然忘记问顾析的死因究竟是什么了。
“小温，差不多就买这些，我们回去吧。”
李亚杰掂了掂双手满满当当两大袋东西，一旁的老板不由得开玩笑打趣道：“李警官，你这是师父来家里吃饭了啊？买了这么多吃的。”
“对啊，很久没和老师聚一聚了，特地邀请了老师过来吃饭。”
李亚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才开口道。
“是吗？前两天我还看见蒋警官带着一个人过来买菜呢，也买了一大堆，他说是和你吃饭啊，原来那顿饭没吃上？”
老板诧异地开口。
他们都是很多年的老熟人了，自然也知道李亚杰和蒋千之间的关系。
温暖眯了眯眼，这其中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