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小子懂事。”
孟知书见陈晚晚这一副模样活脱脱的就像是个土匪做派,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陈晚晚是这种性格,原来是小时候待在集市这边学的。她和白祁对视了几眼,随后就跟着店小二前往二楼的上好客房去了。因为开了四间房,白祁跟孟知书一间房,兰心月和陈晚晚一间,剩下两间房是留给他们带来的人,彩鹮还有几个婢女待一块,大春大夏大秋他们几人一间。孟知书来到他们的厢房后四处看了几眼,确保这个房间没问题,她还特地撒了点特制的药粉,只要有人进入或者窥探都会被她给发现。全部弄好之后,她才放下悬着的心坐下来倒杯水给自己喝,并看向正在看书的白祁:“这个集市还挺不一样,现在我们要找到郡主,不然的话也没办法洽谈两国之间的结盟。”
“嗯,先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打听打听,不过听方才掌柜说话,这几日是沙尘天,怕是不好找人。”
他们来得很不巧,沙尘天一般很少人出来,只有极度缺银子的小贩才会铤而走险出来摆摊,还有无家可归的人,其余人都躲在家中,郡主怕是也不例外。原本他们还以为来这里找到郡主洽谈结盟能够顺顺利利进行,结果一来到集市就碰了壁。“我们真的非要洽谈结盟不可?”
最开始是白祁提起这件事,说是想要来到集市洽谈结盟,孟知书还鼎力支持,可现下来看,此举实在是太过冒险,如果他们在集市上顺顺当当的话那还好说,若一切不顺利还搭上了性命,恐怕这件事就变得复杂了起来。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等子事,孟知书实在是不想赌,所以她有所动容。白祁看穿孟知书心思,知道她心底还是很担忧这件事不成,便开口:“就算这件事不成,那也是争取过了,等回到国后陛下自然也不会深究什么,横竖我们也能落得一个好的名声,这样也已经够了。”
原来白祁也是为他们日后回去做打算,孟知书脸上略带着一丝丝的诧异,她确实是没有想过白祁会想那么长远,原以为白家家大业大,再加上他跟陛下交好,即便是回去了也不会怎么样,他们俩仍旧是可以清闲过日子,可实际看来还是孟知书想得太简单了点。通过白祁的这些话,孟知书自个也想明白了,毕竟白祁是出身豪门贵胄的公子,她的出身也不低,当初头脑发热便应下来到这西域,如今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回去,回到京城后定然有不少达官贵人议论此事。然而,若是集市的这件事成了,不仅他们回去的光彩有了,亦可以堵住他们那些七嘴八舌。孟知书算是彻底明白白祁是什么心思,她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她点头后亲自给白祁倒了杯茶,笑言道:“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接下去就是要找郡主,听闻这郡主在集市行事不动声色,很少人能知道她去了哪里,现在问陈晚晚,陈晚晚也不知情,恐怕要费点力气。”
“费力气倒不算什么事,只要能找到人,那就不枉费我们来这一场。”
白祁把其中的渊源跟瓜葛想得都很明白,只要他们能够见上郡主一面,那他们洽谈结盟的事就成功了一大半。“好,那就在这里等等。”
眼下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等着他们的人出去找到郡主所在的消息。可就这样等着等着,三四日过去了,兰心月闷在这厢房里都要发霉,她实在是有些憋不住,就从隔壁厢房过来找孟知书,见白祁也在,兰心月想跟孟知书吐槽解闷都不好开口,便迂回着:“哎呀,现在都三四日过去了,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听到兰心月的这一番话,孟知书自然是明白兰心月等得实在是不耐烦了。毕竟他们这次前来是专程办事,而不是在这里无聊磋磨时日,她还想着来到这里大显身手,正好也给自己好好历练历练,却没想到闲了将近四日。“看情况,现在沙尘天我们也不好出去,你想逛的话就在这客栈闲逛闲逛也好,不过这客栈里的人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公主你万事小心,最好还是留在自己的厢房里别被人给盯上。”
集市可不比在西域皇宫当中,这里什么人都有,就连素来行事我行我素的孟知书都明白这次的凶险,所以她奉劝兰心月还是别任性妄为的好。兰心月听见孟知书说话如此正经,她也不好再继续抱怨下去。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进展如何,兰心月开口道:“那现在我们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吗?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被动了,而且说不定是这个郡主故意躲着我们不见,这几日我见陈晚晚倒是娴静不少,无聊就绣绣花还看书,真不知道是被鬼上身还是有了别的坏心思。”
“陈晚晚倒不用怕,毕竟她皇兄压了她一头,她目前也不会做出什么事,先放一放。”
说起这些事孟知书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自从来到这个西域,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从未好过,而且她严重怀疑,若不是自己之前身体素质强悍,她怕是早就命殒西域了。“我就怕她跟她那所谓的皇姐勾勾搭搭在一块,到时候把我们一网打尽了就不好了,知书,我觉得你还是得留个心眼,我看那陈晚晚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这些日子孟知书一直在潜心看着有关佛教的书,也大抵懂了为什么佛教能够在西域盛行,起初佛教往西域输送的不只是文化,还带来了艺术和其他的发展,绘画、壁画、雕刻、陶瓷、文学等等。而且佛教讲究慈善,西域人求一个庇佑和信仰,佛教倡导做好事得好报,即便是做了错事,只要能够将功补过,日后也会善终。只可惜这佛教只在西域盛行,但孟知书也明白,日后佛教之人会把这系列的文化带到各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