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的兔子猛然跃起,灵巧地跳到福安身后,蜷缩成小小一团,仔细看去,兔子的后腿紧紧崩起,似乎准备好随时逃走。
“阿米莉娅,我想你或许还没明白。”
福安一面说着,一面没好气地将蠢兔子从自己身后拽出,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通体金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匕首。
寒光一闪,兔子圆溜溜根本让人分不出是哪里的脖颈,便贴上了那抹冰凉,吓得浑身一直抖动个不停。
“这里是肯辛顿宫,不是你的庄园。”
阿米莉娅愤怒地扭过头,眼见毫无动作的侍卫,怒气更甚,右手因大力拍打沙发而通红一片。
“你……你们!”
为首的侍卫恭敬地躬身行礼,
“抱歉公主殿下,属下恕难从命。”
“乔治陛下交代,务必照顾好福安殿下。”
阿米莉娅一张惨白的脸更甚,手指因为死死地扣着身下的沙发而毫无血色。
犹豫了许久,嘴唇白了又被鲜血染红,终于低着头,挫败地开口。
“你们,都出去。”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连带着房梁和窗外刮起一阵无言的风,房间内很快又只剩下两人。
福安嘴角的笑容从未变过,白皙的指间,一只金光闪闪的匕首擦拭般,在一只抖动的白色毛茸茸里,缓慢地穿过来,又穿过去。
“也许是你的话,应该不会像我一样吧。”
阿米莉娅背部挺得笔直,只是眼神落寞地落在地板上碎裂又染上茶渍的碎片。
福安视线飘至窗外,天色一点点沉下,仿佛眼前之人的心情般。
“阿米莉娅,你吃饭了没?”
“啊?没……没有……”
阿米莉娅错愕地抬头,实在没有跟上福安跳跃的思路。
“我们,来吃点‘美食’好了。”
腿上的蠢兔子抖动地更甚,偏偏这时那把匕首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脊背上。
“刚好,今日来了些新鲜的食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小姐,您……还好吗?”
一处庄园内,年长妇人小心翼翼自床榻上扶起一柔弱女子。
仔细看过去,那少女手臂上大片的红痕,星星点点的青紫,如同玻璃珠般莹润清透的葡萄绿眼眸半阖间,不经意流露出丝丝的妩媚来,与一旁横躺的兔子格格不入又丝丝相扣。
少女藕白又触目惊心的手臂一揽,那兔子便被抱入怀中。
“弗雷德里克王子也真是的,明明您二位即将成婚,还……”
“够了,安比吉尔。”
奥古斯塔头颅低垂朝着光滑的绸缎被面,望向自己满是痕迹的手臂,嘴角似微微颤动,却又什么都没有。
“好好好,那我就不说这些了,说到底您是他未来的王妃,殿下还是该仔细些……”
耳里满是安比吉尔絮絮叨叨的话音,奥古斯塔清透的眸子里深了些许,抬起头,白皙的小脸上无辜又纯净。
“你以后就叫安吧,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