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外生枝?驰雨警惕地眯了眯眼,她看见了前方视野尽头的……血红。
身边也全是血红,她此刻看不到任何洁白,驰雨立刻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节外生枝,但对方明显不是超乎常理的存在,因为她发现不能使用超出这具肉身的力量。
不对,这绝对不对劲,这哪里……是人?!
驰雨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出发前被告知没办法跟凌等闲跟到那艘陆行舰了……她得在这里“违规”了。
当涌动的线条化为切实的血迹时,驰雨一颤,身上有白光渐渐透出。
“别调皮,小驰雨,现在不是你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按在她肩头,驰雨浑身一冷,下一刻想暴起反抗的时候已经落了后手,她消失在了原地。
“可不能放弃呐……虽然冒险了点……该回去了,不然该被发现了……”
“加油哦主人……大概是没办法把你……”
“但是……总得试试,不是吗?”
“你都试了千百次,我可不能落后呢。”
光点散落,人间未有惊鸿舞。
血色弥漫,地平线上人影浮现,一步一踏看似平常,却急速跨越了距离,当他切实地踩在大地上时,他的面貌也终于浮出。
那是一张干净的脸,五官并没有任何夺目之处,只是一张极其中规中矩的面孔,但当他看见俯在两女身上的那个身影时,一点笑自嘴角勾起,一滴血入画,红色的花迅速烂遍水畔,于是他整张脸都浮现出了一种妖冶的美感。
“……白鸽啊,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血魔一身素白,无视了雪、无视了梦,走近,伸出手来,血红翻上他的指尖,落向他的眉心。
冷锋撕裂血气,面对突袭而至的短锋原地的血魔残影消失,一身素衣浮现在不远处,一脸玩味地打量刚才试图伤害自己的紫发鲁珀。
紫全身的毛孔都感到了刺痛,她知道自己后颈处原本应该待在那里的兜帽已经荡然无踪,并非是被血魔撕走,而是被“吃掉”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他动手?”紫额角划过冷汗,她不由自主地在恐惧,但她不能退。
然而血魔没有任何要把视线再放在她身上的意思,他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那已经没有意识陷入沉睡的那人。
“你对他不重要。”
血魔百无聊赖地划了划手指,一道细小血线落向她,巨大的生死危机瞬间笼罩了紫,血线细小,她却必须倾尽全力去躲避。
“……别浪费时间。”血魔笑了笑,温暖如春,对她而言却如坠冰窖。
“他答应了接我的委托,我答应了让他活着离开这片雪森。”紫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数道伤痕正缓缓裂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说你啊……跑那么快有用吗?都说了这家伙是个超脱常理的怪物……”絮絮叨叨怨妇般的黑长直阿戈尔女孩一路奔跑,从背上抽下曲形大剑顺着风势斩开正在缓缓下落的“雪花”,眯了眯眼,止步于血魔不远处。
“先声明,我不是救他的,只是听长辈的命令来记录一点东西的……”
血魔扫了她一眼,没有在意,只是随手一抬,数只大型血嗣从雪层之下翻出冲孤帆嘶吼,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就放过她,诺尔萨叹了口气:
“果然和传闻一样,那不就还是没得谈啊……”
随即她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手中的大剑带出一道厚重的风暴落向傲慢的血魔。
“雇佣兵粗口这家伙是血魔吗?!这他妈是血魔能有的水平?!”
“还有虫子?”血魔行动再次一顿,微微侧头,发现两名萨卡兹人一左一右都拿着武器对着他,只是一个聒噪一个安静。
“算了……开胃菜,也不错。”来历不明的强大血魔咧嘴一笑,敷衍似的勾了勾手示意她们可以先一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