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霜星等人的担心快突破临界值时,白鸽和爱国者终于回来了。
准确的说,白鸽是被爱国者扛回来的。
比霜星还要快一步迎上去的是一道蓝黑色身影,鲁珀站在高大的战士面前,脑门青筋在微微跳动,琥珀般的目光一瞬不移。
“……发生了什么?”
爱国者咳嗽了一声,摇了摇头:“只是聊了聊天,顺便,试着指点了一下。”
德克萨斯眼角微微抽了抽,以她对凌等闲的了解,那声巨响估计就是他闹出来的动静了。
“我们,离得够远,痕迹也有处理,不过还是要提高警惕。”爱国者很欣赏玄狼的果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挡在自己面前的。
“……那现在?”
“白鸽,有点脱力。”爱国者看出了她的意思。
“我来吧。”德克萨斯伸出了手。
爱国者也不多说什么,干脆地把凌某人交给了鲁珀。
“其实我能自己走路了……”眼见得自己真的被德克萨斯抓住了肩膀,凌等闲抬头弱弱地提出想要“自力更生”。
“我有话和你说。”德克萨斯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他就这么在霜星等人的注视下被她尴尬地抱走了,关键是他还挣扎不了……
“怎么了……”凌等闲察觉已经走出很远了,但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要说什么啊……”
德克萨斯停下了脚步,凌等闲微微抬头,能看到在后边不紧不慢跟随的驰雨。
“其实……没什么……就是找个借口带你走远一点。”女孩微微躬身,月光被一层木板隔开,世界暗了下来,凌等闲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那间自己亲手搭的小房间。
凌等闲没设计窗户,这对他来说操作有点超纲,驰雨并没有钻进来凑热闹,黑暗中那对琥珀眸子沉寂了下去,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恍惚间,女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凌等闲以为她又要拿出pocky,然而一阵摩擦声之后,“啪嚓”一声火光一闪,然后一个刺眼的红点浮现,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散开来,微弱的光照亮了痛苦的瞳孔。
凌等闲的心一点一点僵住了,他不知道德克萨斯以前是否有这样的习惯,但这么久以来都没再重拾烟柄想来也是要抛弃这个陋习,可为什么……
“德克萨斯……”
“要我出去吗?”女孩动作也僵硬了一下。
“不……你想这么做的话,我拦不住。”
“那……我不想呢?”
凌等闲闻言愣住,德克萨斯伸手,颤抖着掐灭了光,光消失了,但琥珀般的眼眸依旧燃烧。
凌等闲艰难地坐了起来,与她平视,低声道:
“德克萨斯,你为什么会对我有好感?”
直白的话没有被矢口否认,德克萨斯可算是对于这种异常最先察觉的人之一,天生的警觉与敏感,坚忍与执着让她走到今天。
“不知道。”
也许是自己跟踪他时看到了很多东西,某些潜移默化的东西随同异样的恶感一同加深,可烦躁也随之而来,心头的火焰叫嚣着让她对一切不对劲的源头诉讼暴力。
可她每次都选择了掐灭烟头。
“白鸽……你有没有,从我手中抢过香烟的魄力?”她祈祷自己不会迷失在那负面世界之中,这是执着对抗的代价。
面对灼灼目光,凌等闲沉默着伸手,轻巧地摘下她手中的香烟。
然后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知道她看得见。
“这是第一次。”她低喃道。
起身,提刀,执行任务。凌等闲独自恢复着体力。
“啧……晚饭都没吃啊……”
凌等闲袖中的小蛟眼眸明亮。
第二天,半夜换班回来的德克萨斯依旧按时起了床,只是某人先她一步,早早的离开了驰雨带来的温暖怀抱。
鲁珀推门,某凌架起锅正忙,白腾腾的氤氲热气里他发着呆,但很快就发现了已经苏醒的德克萨斯,向她招了招手:
“早上好。”
驰雨难得愿意老老实实地依偎在他身边,远远看去不像是一人一狼,反而像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在相互取暖。
“在……做饭?”
“嗯,之前不也是吗?”凌等闲指的是他们在荒野上的那段时间。
“是啊。”德克萨斯安静地坐了下来,沉默在他身边。
凌等闲知道她不好受,但他也不能恶意对待她,一是他做不到,二是……万一有那么一天,诅咒消失了呢?
任凭无言扩散,两人都盯着劈嚓作响的木柴慢慢适应某些距离变化,脚步声的响起结束了这段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