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察秋毫!我们这些天追查那些人折损了不少兄弟,已经得知对方有至少三个强大的术士,而那天在仓库里,也就是小姐你出事那天,这小子一个人面对他们竟然没有出事,而刚好在小姐进入的时候炸毁仓库……小姐,已经很明显了!”七号言辞恳切,动作牵扯到脱臼的手臂扯的他面目狰狞。
凌等闲有些发愣,然后说道:“刚刚还有一个证人和我一起的,他也看到了——”
“小姐,你信跟了林先生十年的我还是这个新来的外人?”
“白鸽你别说话!”林雨霞被情绪逼得对凌等闲怒目而视,“我谁都不信,我只信证据,七号,监控呢?”
“……被人提前破坏了。”
“白鸽,我记得今天你们企鹅物流配合近卫局执行任务……那边出了事,为什么结束了之后你会出现在贫民窟?”林雨霞快被一见到凌等闲就浮现的烦躁感和厌恶感压垮了,她现在有伤在身的精神很差。
“……我散散心。”凌等闲如实回答,虽然今天没有见到德克萨斯,但他现在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跟我走……我不允许你再单独行动。”林雨霞抬起法杖预防突变。
凌等闲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是没被质疑过,在荒野上他和赏金猎人之间可没那么多和睦相处,但他们是敌人,而林雨霞从来都没有被他判定为“敌对”过。
法杖微微颤抖,林雨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咬紧了后槽牙。
雨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一刻凌等闲仿佛回到了奇程镇,法杖化作破城矛,眼前浮现出迷茫。
“杀了她。”细若蚊呐的声音炸响在脑海,谁的声音?凌等闲下意识把手放在了腰间白剑剑柄上。
“小姐小心!”七号“声嘶力竭”地挣脱束缚,扑向林雨霞,身子在地上撞了一下,凌等闲瞳孔一缩,他看见这家伙的右手能够活动了!
锋芒一闪,凌等闲出剑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好,这一刻太容易让人误会了。
“……”场面随着老人的出现平静了,尘沙卷住剑刃,两把,一把是白剑,避免了凌等闲杀死七号,另一把是七号手里的匕首,避免了林雨霞受伤。
“七,你不该。”林舸瑞的尘沙缓缓流动,雨水也不能阻止,所有人都能听到七号身上骨骼挤压的响声。
“鼠王……”
“怪我太信任你们,也怪我最近没注意,你憔悴了很多……吸的不少吧?”鼠王沙石一掌将他锁死在墙上,这时地上黑帮们才如梦方醒想要逃跑,而阴影中出现的身影自然不会允许叛徒的意图得逞。
“林雨霞,你刚才太冲动了,这不像你,怎么回事?”林舸瑞看向女儿,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
“林老……我能先走了吗?”凌等闲轻轻开口道,只觉得胸前很闷。
“得罪了,白鸽,感谢你的出手。”林舸瑞看得出来他的心思,知道他大概的确需要一个人待会儿。
“七,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染上毒瘾。”鼠王微微叹息,眼中既是愤恨,亦是悲哀。
“……事已至此,林舸瑞,我也回不了头了……随你处置吧,我这么多年跟着你,没什么怨言,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一件事——在我毒瘾发作之前给我个痛快,求你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件事的确有乌萨斯的大人物参与。”札拉克男人嘶哑道,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凌等闲没心思再听下去了,他走出巷口,淋着雨,没有回头,黑色的剪影犹如落水的乌鸦。
一点也不像“白鸽”。
林雨霞收回了目光,心头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