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择目的地。
那我会去哪里？
夜空下的小区广场里，坐在光滑的大理石面上，戴着黑色口罩的女人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起身离开。
一个娃娃脸，打扮精致的短发女生拎着大包小包和她擦肩而过。
女生忍不住侧头，看向那个浅色风衣的背影。
“咋了季零？”
“看啥呢？”
四五个同伴陆陆续续停下脚步，扭头看她。
女孩应声回头，奔向他们：“没事，走吧！”
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们走向岔路口挥手相互分别，被叫季零的女孩也扭头迎向单元楼前的人：“阿祀，快帮我拿一下——”
“怎么这么多东西，阿姨不是说少买点吗？”发尾扎着小辫子的女生伸出插在兜里的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年货耶！怎么能少？”
“你真是的，小心一会阿姨又说你……”
“小事儿，一会就说我弟要吃的。”
两人往回走，又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的男生，伸手接过她俩手里的东西。
“姐，跟你商量个事。”
“放。”
“压岁钱给我多塞点呗。”
“哇塞你真敢说啊！你丫22了诶！还想要压岁钱？”
“你都要奔三了不也收压岁钱吗。”
“老娘才27！！”
“痛痛痛——”
声音随着电梯门的关上而消失。
戴着口罩的女人转过身，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单元楼入口。
两个身影站定在她身边。
“还真有平行世界？”半透明的贝利亚摸着下巴，看着那边的大楼，“活的很舒服嘛。”
站在中间的风衣女人摘下口罩，露出和那个精致娃娃脸“季零”一模一样的面容。
季零朝贝利亚扬了扬下巴：“哼，姐当初可是个妥妥的富三代。”
爹妈明明是富二代，但实在太出息了，一个科研人员一个外科医生，所以她这个没什么远大追求的孩子在这个世界毫不意外的踏上了追求艺术的砸钱路。
尽管一直没有得到自父母的言语行动上的关心，但哪怕是她自己原本的世界，她的生活费也是普通家庭触不可及的数字。
江祀是她家邻居，父母离异各自重组了家庭，她被判给父亲，却也一直坚持独自一人住在这个原本的房子里，不愿意跟父亲离开。
她也和一墙之隔的女孩成为了长达十几年的挚友。
“真好。”江祀低头看向季零，“无论在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季零怅然的看着家的方向，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挨在一起：“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一个有爹娘但没爱的小孩，没想到一玩就是一辈子。”
“不像有的人，万把岁的老头子了还跟挚友玩绝交。”季零凑到江祀耳边，大声bb。
银白色的胳膊猛的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呵呵呵……那就看看这个老头子怎么欺负弱小的吧。”
“哇哇，好吓人啊。”季零抓着他的手臂被拖着走，嘴里捧读的说道。
“贝桑——”见周围的人来人往都像是注意不到他们，江祀松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季零鞋跟在地上摩擦，看着跟上来的江祀，突然灵光一现，伸出了手指：“这一周也跟着她俩摸清楚了情况，再跟着就要被报警了……要不，咱们也出去耍耍吧！”
“反正蔸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呢！”
江祀看向她：“去哪玩？”
“先去——日本！”
贝利亚呵呵冷笑，勾着她的脑袋没有目的的往前走：“还日本，你有证件出国有钱买机票吗你？”
季零笑容不减，抓着他的胳膊抬头两眼放光的看向他。
江祀意会，同样看向贝利亚。
空气骤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