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的锯子?去去去,你这锯子找木匠去啊,见什么大王?再说了,这里是郡守府,郡守府知道吧??敢在这里放肆,不要命了吗?”
守卫不耐烦的挥挥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我是墨家的主事人,就是墨子的那个墨家,快通传郡守,耽搁久了,我怕你要吃军棍。”
“什么没家有家的,滚滚滚! 还军棍,要不是怕项大人责罚,我打死你跟打死一条狗没差。”
“你…”仲晨还想争辩一二,被两个守卫推翻了个跟头,然后踢到路边。
别说,还真像丧家之犬。
可怜的,本来他也文武双全,可一路行来缺衣少食,几乎要支撑不住了。
要讲道理的话,更是没门。
“郡守在府上没?!诶,你们跟个乞儿计较什么。”
一辆马车陡然停住,车夫问这两军丁。
“回大人的话,府君郊外体察民情去了,刚这乞丐,说他是什么没家的锯子,想见我家大人,小人当然给他几下拳脚,免得明日再来。”
二人识得马车外面装饰纹路,是丞相家的。
“没家的锯子,是墨家钜子吧?那人可是大王的贵客,怎可如此对待!”
马车中人当即跳下车,也不顾脏污,双手扶起仲晨,说道:
“足下可是仲晨?江东季布静候久矣。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给我拿下,任凭钜子发落。”
朝堂之上,对江北的动静当然有所知闻,通缉仲晨一事,更不可能毫不知情。
季布那时便想,大王为了保护墨家,一直不说幕后支招的高人,可惜还是被张良陈平看出来由,该想个办法施以援手才是。
可那是汉王地盘,想来想去,也不得其法?
而今仲晨既来到江东,大楚必须好好补偿,不想竟给两个看门的军丁先打了一顿。
“季布丞相?可算找到了你了,我是来找楚王出书的。”仲晨好面子,逃难不说逃难,硬要说出书。
“这两狗…苟且的守卫,不过是履行职责,只是识人不明,让他们走算了。”
其实钜子本欲砍了两人,可墨家的兼爱、非攻不是这么主张的,只能展示一下自己的包容。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两个侍卫知惹了祸,一个劲儿的磕头。
“哼,客人宽恕你们,可该有的惩罚少不了,周可,拿着你的马鞭,抽每人三十鞭子。”
“咕咕咕……”仲晨本想再次展示一下高姿态,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对了,顺路去一下裁缝店,给钜子换上。”
对方眼下的窘状,季布了然于心,能从北方溜过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他应该是没动用墨家的力量,出动的人越多,被发现的机会没准还大一些,而且会牵连到其他人。
别看仲晨如此模样,怕也不能小觑,都说大王的纸厂和铁坊和墨家脱不了干系,到底是也不是,待会儿可以旁敲侧击的问问。
堂堂墨家钜子,当然不会撒这种明显就会被拆穿的谎言,饭桌上对于季布的询问都是矢口否认。
可这更令季布起疑,除了墨家,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懂这些东西?
要说霸王无师自通, 自己搞定了造纸炼钢,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