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普通铁枪在生猪上练习时,总有种粘滞感,而用上末时,扎人如穿水,进退自如。
这兵器就没试过人肉以外的东西,舍不得。
随着一条条的生命被末世带走,项庄觉得似乎有一种无形精气从枪身传递到自身,竟然完全感觉不到疲累。
这可能是系统砍掉吸血功能的补偿吧,能有效降低使用者的疲劳度。
大春这边,也已经刺死第三个人了,他跟着同伴一起,机械性的温习着训练中的套路,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断的换着方向出枪。
根本没来得及看对方是从哪路来的,就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的刺呀刺,三人一组,前路尽皆封死。
来人或许能砸开一两杆枪,可立即会有漏网之鱼钻入他的肉体。
一名百越士兵冲到近前,奋力一击,正中大春胸膛, 只听当当的一声,副屯长闷一声后退半步,复又还了一枪。
那人带着满脸的疑惑和不解,向后仰面倒下,明明是自己先刺中的,怎么会…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咕嘟嘟的吹红气泡。
楚军士兵偶尔被铁矛刺中躯干也不怕,力工衣服的下面,早换上了精钢铠甲,哪里是劣质铁矛能扎透的,最多皮下瘀伤。
当然,总有倒霉鬼面门和脖子挨了一枪,那是真的命背,不能怪战甲。
生产力虽然得到了极大发展,也不能像欧洲那边一样,包成一个铁罐子。
咱这里人多是一个方面,地方太大了,带着这种装备随便跑个几百里……
楚军后排的弓箭手也在不停射击,现在他们只需要照顾二三十步内的士兵,当然是又快又准。
“为什么没有一触而溃?为什么能够坚持这么久,为什么他们的兵器那么犀利,不应该大部分是民夫么?”
闽越王心里满满的为什么,看着一队队勇士冲上,然后被成片成片的刺穿在那种叫枪的兵器上。
惯用诡计的楚军,并没有玩什么花样,似乎就是在那里刺刺刺,捅捅捅,外加一些弓箭。
这是堂堂之阵的厮杀,毫无技巧,没有阴谋,可奇怪的是,由民夫和少量步卒组成的楚军,很轻易的挡住了数倍越军的冲击。
伤亡还并不大?
这不可能!
“阿九被楚军屯长一击格杀!”
“楚军枪阵厉害无比,铁矛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敌军全部都有披甲,寻常武器很难伤到!”
“我军死伤超过两成!”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打击得无诸有点抑郁了。
“那屯长好像是楚国的次将军,项庄!对,就是他,错不了,也就是此人,才有如此身手!”
郦商现在离得近了,观察片刻后,总算猜到对面那人的身份了。
在大楚有数的剑术名家手下,什么双舟阿九,哪里能是一合之将。
“又上了楚人的恶当!这就是他们最精锐的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援军,汉使,咱们撤吧?”
无诸心里那个悔恨,一个不慎,又葬送了成百上千青壮。
“此刻若退,楚军衔尾杀出,怕剩不下多少人。”
郦商摇摇头,再次反对,仗打到这个地步,他已经很不看好了,除非闽越王还有什么后手。
无诸脸上青了又白,咬咬牙,怒道举着百越剑,怒道:
“我就不信了,三倍兵力冲不下这个城寨!卫队,跟我上!”
随着号角声,闽越国所有的斥候、后备兵力一起冲向战场!
其实何止三倍,项庄真正带出来的兵也就六七百,步卒能干粗活,但盖房子可是技术活,得有真正的匠人做指导。
无诸像个赌徒一样,压上了他大部分钱财,项庄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