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开点站开点,别挤!”
“推你xx,想死是不?!”
“踩我脚了!”
“这根手感不好,换下,嘿,松手,拿来吧你!!”
这几个枪兵,毫无比武的觉悟,半天了还是稀稀拉拉,队列都站不好。
而项伯的亲兵就强多了,悄然无声井然有序,很快列阵整齐,六根长戟斜着指向天空,角度完全一致。
“快开始吧,等他们排好不知得多久。”项伯催促说,完了还冷笑一声,“都什么人带出来的兵,这样的将领就是在误国,直接杀了都不为过。”
项庄毫不介怀,敲了一下金钟,示意开始。
项坨亲兵的步伐虽比不上后世的齐步,可也相当规矩,而对面长枪队,六支兵器上下不齐,有的人还走偏了。
“这还用比?”项伯心说,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
钟离眜和季布也觉得奇怪,大王一直说枪在战场上威力无穷,远胜矛戟,可派这样的人比武,那不是自己砸招牌?
难道项庄也不喜这种兵器,故意和项王作对?
不能啊,以项羽的权威,他断不敢如此行事。
而且做得如此明显,当大王瞎啊?
众人正自疑惑,却见六名枪兵刚到兵刃所及的距离,眼神突然一变,个个犹如鹰隼般犀利。
整个松散的枪阵往中间一缩,然后突然一起刺出。
眨眼间,六人便以统一的韵律,瞬间扎了对面十八枪。
项伯的亲兵还没反应过来,每人躯干处就多了三个白点,如此重伤,在战场上那肯定是当场阵亡了。
“大王请看,这六个新兵刚刚还不堪一击,换用长枪后便立刻像换了个人一样,说明枪确实比长戟强太多了!”
项庄朗声说道。
“这特么也太无耻了,项庄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此六人之强,比先前列阵那一波还要胜出许多,故意假扮生手,结果项伯就中套了。”
一干武将差点喷饭,如果在用餐的话。
还真有没看懂的文臣,以为枪确有那么神奇,纷纷祝贺大王获得如此军国利器,让向宇忍笑忍得很辛苦。
“项庄,你,你,你……”项伯连说了三个你,才把堵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气吐了出去。
“你这小人,那几个人明明是百战精兵,你当大王和百官是傻子!”
“族叔何出此言?那几个平时都懒懒散散的,训练时什么都比不过人家,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同袍。”
“这能问出来才怪了!他们早都串通好了。”项伯气呼呼地说道。
项庄手一摊:
“这你也不满意,要不,就你的亲兵,校场剩下的士兵里随便挑几个再比一场?”
项伯也不傻,能到大王跟前演武的,怎么也是上万人中选出来的,他的亲兵应该不够看。
现在瞅谁都觉得是高手,就连长边负责军器的小兵也不例外。
“他们刚才都受伤了,虽然包着布头,可那几下力道不轻。”
这话确是实情,一半人还在揉搓“中枪”的地方,虽然对阵的那几个还没练到包着布的枪头能戳死人的程度,被接近两米的棍子捅一下,也够受的。
“哈,族叔的意思是,我这要不是无人可用,以戟破枪,随手可破?”
项庄撇嘴笑着说。
“谁说我这无人可用,来,你跟我下来,咱俩比划比划!”
项伯是真怒了,受不得这一激。
“不好吧,伤了你怎么办?”项庄兀自推托。
“庄,怎么说话的,族叔年纪虽大,身手可不比你差!”
项声出言驳斥道。
“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这样吧,就算长枪和战戟差不多,可枪头更为省料,所以我大楚还是选枪更为合适。”
向宇出来貌似打圆场,实则在拱火。
从国事之争变成项家内部事务,钟离眜等便只能干看着,无从插手。
“大王,我敢立下军令状,如我用战戟输与项庄,便不再担任武职。”
“族叔言重,咱们在此无论争的是什么,都是为了大楚,只为事实,不干其他。诸位也请注意,它事一并如此。”
向宇漂亮话说得很熟。
“唯!”文臣武将等一同躬身应道。
“大王,若此次微臣赢了,还请暂缓推广此物。”
项伯不依不饶,还不忘比试。
“可!”向宇点了点头。
项伯一边盯着项庄,慢慢后退,在看台一侧转身,同时用手一撑,跳了下去。
“这货年龄虽大了点,身手还不错,项庄新学乍练,可别阴沟翻船。”向宇心说。
项庄冲着大王一拱手,慢慢退后,没有花巧的下了看台,走到场中。
他漫不经心地走到刚才小卒们留下的一杆枪跟前,脚尖一擦一挑,右手稳稳地抓在手里。
“好!”也不知道谁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