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完成大人的任务!”
一名孤单的骑手向着刘邦的军营奔去,肩膀处插了一支羽箭。
钟亮是钟离眜的父亲从小收养的孤儿,一直担任钟离眜的护卫,私下里经常兄弟相称。
可他明白,有的事,是一直等着自己这种人去做的。
虽然被叫过无数声弟弟,给外人介绍时也经常说是自己亲弟。
自己只是一个工具,如此而已,不要期望太高。
守卫营门的士兵毫无困难的发现了这名溃兵。
“下马,去到那边待着,胡乱冲击大营者死!”
一队人迅速围了上来,用长戟指着钟亮,戟尖通红,往下滴着液体。
“我,我有重大军情要禀告汉王!一定要…当面说!”钟亮在马上摇摇欲坠
“嗯?搜身!”百夫长心想,又是一个想在沛公跟前露脸的。
钟亮头下脚上地摔在了地上,他努力抬起上半身,抓着百夫长的脚踝说道。
“快,快告诉大王,齐王韩信,他,他反了!”
钟亮的脸色在营门口火光的映照下显得颇为恐怖。
百夫长后退一步,看到这不知名姓骑兵肚子下鲜血汩汩涌出,瞳孔逐渐扩散,眼神变得灰暗。
“要出大事了,你们守好这里,我去禀告上面,别随便瞎传,多话者斩。”
钟亮毕竟不是专业的谍子,即使是,如果真到汉王面前,让陈平之流随便问上两句,立马露馅。
你哪里人,什么时候进的齐军,谁的部曲?将领什么特征,说说说说说!
而死人有特权,他可以不回答任何问题。
“项羽会仙术?韩信败了?韩信遇刺?韩信又反了?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邦来回踱着步,有些焦躁不安。
饺子都下到锅里了,眼看马上就开席,结果横生枝节,搁谁不恼?
而且灶台里的火搞不好还会烧到自己身上。
“管他娘的,直接点起兵将,都灭了得了,韩信这厮老拿鼻孔看人,老子早想干他了。”
一名体格粗壮的将领说道,这位自然就是屠狗人魔樊哙了。
“住嘴!瞎出主意。”刘邦拿起案上的笔筒,摔了连襟一脸。
“主公稍安,齐王只是略具反状,未必敢真的动手,此刻他应该也知道消息走漏,故而诈伤脱身,此刻大王只作不知情由,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
说话的是夏侯婴,举荐韩信也有他的份儿,所以赶紧献策撇清关系。
在他的印象里,项羽也就一无脑匹夫,哪里懂得用计,而死士也不是大白菜,哪有这么好找。
“不错,此刻最重要的是,按住楚王的垂死一击。他这次只出动了骑兵,剩下的步兵可能从左翼或者右翼突破,然后趁机逃命。”
陈平也颇为赞同。
“至于韩信,只需寻一个借口,遣使召之,只需一人便可擒拿。”
“话是这么说,可要是韩信借着退兵的当口,反戈一击,那我不是危险了?”
刘邦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
“微臣去找灌婴将军,让他的郎中铁骑靠近我军,自当万无一失。”
陈平躬身道。
“行,那你快去快回。”
谋臣走后,刘邦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不稳妥,号令他所在的部队后退十里。
尽管张良、夏侯婴、樊哙和周勃等反复劝说,也是无用。
撤退时又来了一波溃兵,引起的混乱都接近炸营,搞得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现在我不应该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本应刷一波小兵就直接走人,越塔拿人头真不是一个很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