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宇挥挥手:“不用,很简单,就一句话,十年后,沛公寿数几何?君年齿几何?”
“嗯?属下不明白!”项庄眉头微蹙。
钟离眜似乎想到了什么。
“别管那么多,让那几个人背熟,推出去就好。”
这项庄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愣愣的。
对于韩信这种聪明人,话说太透人反而不爱听。
不然,人心里会想,你特么混成这b样,还教我兵仙做事?给你丫脸了?
就是得留白,让他自己去想去琢磨,完了恍然大悟,哦,果然我最聪明了。
这边钟离眜心里打起了鼓,放掉之后固然没自己啥事儿了,可刚刚掺的沙子会不会坏了项王的事?
有心想言语一声,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看着项庄领命而去。
“钟将军,以往孤中了刘邦的离间计,对各位多有怀疑,从今之后,孤想把大军的指挥权全权交予你。”
“这万万不可,末将如何可以…”
钟离眜感动之余,也在想,早干嘛去了,现下是不是有点相见恨晚?
“请不要推辞,我刚才做的你应该看到了,先锋军才是最适合我的位置,作战细节等咱们到主帐讨论。”
向宇带着这些主要将领往回走,现在全军内部已经完全肃清,刚刚说的也不用担心泄露。
“嗯?妙弋!你干什么?”掀开帘幕,抬眼就见虞姬拿着项羽的若雪剑横在纤细的脖子那,做势欲割。
“放下!我自有安排!”
西楚霸王一声暴喝,就见长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向宇已经入戏了。
“大王,妾绝不会耽误大事…”虞妙弋苦巴巴地解释说,似乎还想去捡。
此刻,向宇才有机会细瞧这女人容貌,但见眉眼盈盈含泪,小脸映照烛光,引人怜惜之态言语无以描述。
“哼,不用想太多,战斗,是唯一的选择。”尴尬,后一句话是自动蹦出来的,一下没收住。
“你在说什么?”众人的眼神似乎在问。
“万事有我,还没输呢,季将军,明天你负责家眷和辎重的安全。”
嗯,其实也没多少粮草了,主要还是虞姬。
“现在,事不宜迟,我稍后带所有骑兵突袭汉军营地,其他一切让钟将军安排……”
小半个时辰后,在某处军营,蒯彻在对几个跪着的人说话。
“就这一句话?”
“是的,别无他言。”
三人齐声点头,左首那人补充说:“不过钟离眜似乎认错人了,他挑出来的有几个不是我们的人,有一人我认得是汉王的派来的,另两人我不清楚。”
“哦,嗯,好,我会禀告大王的,你们先下去领赏。”
“钟离眜!好计策!可惜还是让我看出来了!”
等他们走后,蒯彻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他给身边的亲信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自行出帐。
事毕,他急匆匆地找到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将“项羽”说的话完完整整地转述了一遍。
“十年后,哈哈哈,十年后又怎么了?我相信汉王,此心不改。”
这当然就是后世称之为兵仙的韩信,他轻蔑一笑,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转身背对他的谋士的时候,嘴唇翕动,好像在念叨什么。
他现在才二十七八,而十年后的刘邦,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年龄了。
蒯彻面含轻笑,慢慢退下,微不可查地点着头,也不知在乐什么。
“十年后,十年后!也就是十年内!”
此处营地的东南方向某处,一名脸上刻着几个字的男子也在寻思这句话。
“嘿嘿,项王啊项王,你都没几天了,还考虑十年后的事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