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丽妃不愿了,她顾不上许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瞪着徐子安,“本宫到底也是一宫主位,有封号有位份,国师说搜宫便搜宫?将本宫的怡和宫当成什么地方了?又将本宫当成什么人了?”
不等季清姝开口,徐子安便道:“丽妃娘娘还是等搜宫的结果出来了再说这样的话吧!”
丽妃气得差点没站稳,还是环佩在她身后扶了一把,低声劝道:“娘娘,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情和国师对上呢?咱们开罪不起啊。”
确实,国师在旭晟国的份量还是很重的,就连顾易泽,说着要从国师和摄政王手里夺权,但他自己也是相信鬼神之说的,毕竟国师不仅说季清姝是天生凤命,也说顾易泽是真龙天子。
但丽妃若是能忍下这口气,就不是丽妃了:“好好好,若是真的要搜宫,总要说清楚为什么吧?总不能平白无故就搜了本宫的怡和宫,那从今往后本宫在宫里还如何自处?岂不是人人都能来踩上一脚?”
“你简直——”徐子安转身看着丽妃,正欲争论,季清姝这个时候却开口了。
“国师,丽妃这话也有道理,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位份也不算低,即便要搜宫,也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才是。”季清姝捏了捏眉心,似乎是在强撑着精神料理这件事。
徐子安看得胆战心惊,联想到自己今日推算出的结果,便忍着怒意问道:“敢问皇后娘娘这两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季清姝深呼了一口气,一旁的绿萼赶紧替她抚着胸口顺气,红袖也赶紧端了热茶:“娘娘快喝口茶顺顺。”
绿萼则是分心对徐子安道:“国师请暂且等一等,娘娘这两日总是胸闷,说是喘不过气来,容奴婢先服侍娘娘缓上一缓。”
徐子安闻言,也顾不得宫中是否会流言纷纷了,指着丽妃道:“丽妃娘娘还要狡辩不成?皇后娘娘之所以胸闷,喘不上气,都是你的缘故,你如今不让搜宫,在这里拖延,莫非是想争取时间毁灭证据?!”
“哎呀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众人正等着丽妃答话,却听亓嫔惊呼一声,“快请太医!娘娘昏过去了!”
众人的视线又立刻挪了回来,还是芳贵人最先反应过来,斥责了一旁呆住的小太监,让他去请太医过来。
绿萼和红袖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面上均是一副惊恐担心的神情,将季清姝搀扶到了内室躺下。
内室徐子安就不方便去了,季清姝现在昏过去了,丽妃又牵扯到了这件事里,她的话便不能算数,良妃当即趁热打铁,拍板决定:“国师大人,皇后娘娘眼下昏了过去,若是等到娘娘醒来,怕是有些人要将证据一一毁灭,不如国师大人先带人去搜宫,若是丽妃姐姐真的和此事无关,也好还丽妃姐姐一个清白!”
此话正合徐子安心意,他根本不给丽妃阻拦的机会,带着刘公公等人就去了怡和宫。
丽妃着急,她虽然不怕搜宫,但怕被人陷害,当即想跟上去,却被良妃拦下:“丽妃姐姐,皇后娘娘如今昏迷不醒,还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身为妾妃,该在这里守着才是,姐姐这是想去哪里呢?”
丽妃语塞,她总不能直接说是怕国师陷害她吧?她若是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恐怕没一个人会相信,毕竟那是国师,又不是后宫里会和她争宠的妃子,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根本没有理由陷害她。
于是丽妃就这么被拦在了永安宫。
太医们这时候也来了,衣服都跑乱了,到了只好顾不上整理,院使张太医先搭了脉,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看不出来。
其余几个太医又轮番把了脉,均看不出什么问题。
院使张太医只觉得自己的头发胡子都要掉光了,这段时间永安宫没少请太医过来,但却没一个人能诊出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了,这让他这个院使如何抬得起头来?旁人若是问起,总不能说太医院无能,连皇后娘娘胸闷这样的小病都找不出缘由吧?
众妃嫔都守在外面,自动和丽妃划清了界限,就连之前一直巴结奉承丽妃的人也都没和丽妃站在一起,生怕被牵连。
毕竟心里暗暗嫉妒皇后和真的谋害皇后,还是有一定差别的。虽然她们都知道皇上也不喜欢皇后,可要是皇后真的出了事,皇上即便是再不乐意,也不能不管。
终于,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丽妃的帕子不堪重负,被她扯烂了。
环佩站在她身后,看得胆战心惊,生怕丽妃一个不如意,就要将火气撒在她身上。
这时候顾易泽也知道了这件事,也来了,众妃都行了礼,丽妃的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她上前两步,盈盈一拜:“皇上,臣妾实在是冤枉啊。”
顾易泽却一反常态,没有上前安慰丽妃,而是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丽妃一时间愣住了,眼泪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流。
但顾易泽也没责备什么,只是先问了太医季清姝的情况,在听到诊不出问题来的时候,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丽妃调整好了情绪,又凑到了顾易泽身边,这次干脆直接跪下,轻轻扯着顾易泽的衣摆:“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国师来了,不分青红皂白,也说不出缘由,就要搜臣妾的怡和宫,臣妾今后还如何在宫中自处?说到底,臣妾也是皇上封的妃子,国师纵是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臣子,便这样越过皇上,搜臣妾的宫吗?”
若是往常,顾易泽早该亲自扶起丽妃,再好好安慰一番,最后和她一起责备国师不该这样,但这次
顾易泽只是先叫她起来,更多的,却再没有了。
正好这时徐子安也带着刘公公等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