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丽妃话音刚落,顾易泽便道:“怎么,朕见不见你,还得听皇后的不成?待会儿朕就叫人去敬事房,将你的牌子重新挂起来,朕便不信了,难不成朕的话还不如皇后的话管用了?”
“不仅今日朕要见你,明日、后日,再往后几日,朕日日都要见你,皇后难不成还能时时刻刻来拦着朕?”顾易泽搂着丽妃,放下了话。
丽妃低着头,脸上的笑意简直要掩饰不住,顾易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还以为她是害怕季清姝怪罪,于是让她放心:“是朕要来见你,皇后若是要怪罪,你便让她直接去找朕,朕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些什么来。”
丽妃点了点头,眼里还泛着泪光,语气却很是感动和雀跃:“臣妾知道了,还好有皇上,否则否则,臣妾真是要冤死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也不嫌忌讳。”顾易泽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这依附自己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
丽妃道:“臣妾不怕忌讳,只要能日日见到皇上,能让皇上明白臣妾对皇上的心意,臣妾便什么也不怕。”
这话说的顾易泽心里更加舒坦了,环佩这时候也将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好,又沏了盏热茶上来,还端来了糕点:“皇上,这是娘娘专门交代小厨房备下的,说是皇上爱吃。”
“爱妃有心了。”顾易泽点头,示意宫女太监们都退下,环佩不敢多留,挥手示意,带着屋里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
长春宫
良妃听李公公说完,心里不满,面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仍是笑着对李公公道:“本宫知道了,劳烦公公同皇上说一声,本宫备着明日的早膳,和公主一起等皇上。”
李公公心里叹气,但脸上也是挂着笑:“哎,老奴明白,娘娘放心吧,皇上心里记挂着您和公主呢,今儿是有事耽搁了,明儿一早肯定来陪您和公主。”
良妃长舒一口气,忍着怒意让身边的贴身宫女将李公公送了出去。
估摸着李公公走远了,良妃抓起一旁的花瓶便丢了出去:“又是丽妃!”
“娘娘息怒!”宫女彩莺赶紧跪下,阻止她继续摔东西,“那套茶具可是皇上知道您喜欢,特意赏的,您生气归生气,可不要为了丽妃的事情,影响了您和皇上之间的情意啊。”
良妃脸色变了又变:“皇上都答应本宫,今儿晚膳会来本宫这里,媛儿都等着了,丽妃勾着皇上陪了她一下午还不够,还要再和本宫争!”
“娘娘,方才李公公不是说了吗,明日一早皇上来咱们这里用早膳,这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您和公主的,今日只是暂时被丽妃迷惑住罢了。”彩莺劝道。
“明日?明日的事谁能说得准?”良妃可不傻,“皇上也说今儿晚膳来咱们这,不照样被丽妃那个贱人勾了去?说不准明儿一早丽妃又想什么法子将皇上留在她那里,到时候本宫去何处说理去?”
彩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良妃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示意彩莺附耳过来:“本宫听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请了太医也不管用,还请了国师过去?”
彩莺不明白她问这个做什么,但主子问了,她自然要实话实说:“回娘娘的话,是,奴婢也听说了,听永安宫的人说,国师暂时还没看出来什么,但说要回去好好推算推算呢。”
“丽妃平日里就一直仗着皇上的宠爱,对皇后娘娘不敬,今日皇后娘娘又罚了丽妃”良妃低声道,“你说,这次皇后娘娘无缘无故病了,会不会和丽妃有关?”
彩莺愣了愣,反应过来,大吃一惊:“娘娘您是说不会吧?丽妃再如何,也不敢在宫里做这样的事吧?”
“她有什么不敢的?”良妃坐直了身子,“她便是不敢,本宫也得让她敢才行啊。”
“娘娘的意思是?”彩莺看着良妃。
“去找个人问问,先探听探听消息。”良妃笑了笑,伸出手看了看自己刚染的指甲,“本宫听说她宫里有个小宫女,先前被她狠狠罚过一次,差点失了清白。”
“奴婢明白了。”彩莺屈膝行了礼,退了出去。
翌日
“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康健。”季母姓苏,名柳眠,身上是入宫朝见的诰命服,发髻上的珠翠在哪怕是在殿内也熠熠生辉,通身的气度不凡,身侧跟着一名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正是表小姐宋知雪,再往后才是随侍的丫鬟。
“母亲快快请起,”季清姝快步上前将她和一旁的宋知雪扶起来,“殿内并无外人,母亲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虽说没有外人,但到底是在宫里,规矩还是不能不顾的。”季母执意行完礼才起身,宋知雪跟着季母,季母没起身,她自然也不敢,于是最终两人还是行完了礼,才被季清姝扶起来。
“母亲快坐,知雪表妹也坐。”季清姝扶着季母落了座,才也转身坐下。
“绿萼。”季清姝叫了绿萼一声,绿萼会意,赶紧端上羹汤。
“夫人不爱喝茶,昨日娘娘知道夫人和表小姐今儿要来,特地交代了小厨房熬了冰糖燕窝羹给夫人备着。”绿萼嘴很甜,很会说话,放下羹汤,又看向宋知雪,“这是娘娘平日里最爱的恩施玉露,听说表小姐爱品茶,娘娘也特意吩咐了,请表小姐一尝呢。”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季母谢恩道,宋知雪也跟着一起谢了恩。
“你们都下去吧。”季清姝看向其他服侍的宫女,一声吩咐,殿内只剩下了绿萼和红袖两个近身服侍的,随后她又转头看向季母和宋知雪,“殿内没有外人了,母亲还是唤我名字吧,知雪表妹也不必如此生分的。”
“这”季母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姝儿,前段日子你被人暗害,我与你父亲在家中着急,却也无能为力,如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