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澜意味深长地睨了睨她,勾起唇,在店员把他的旧衣服装好递过来时,下巴抬了抬:“给她吧,留个纪念。”
方珞宁:“……”
她没接,淡淡地说:“扔了吧。”
两人一起离开商场。
再次坐上车,方珞宁心事重重,欲言又止,一直到会所门口,快要下车的时候,才终于鼓起勇气向他开口:“你要把园子卖给钟紫珊吗?”
沈司澜目光微微一动,漫不经心:“在考虑。”
方珞宁咬了咬唇,压低嗓音道:“你能不能别卖给她?”
男人唇角一勾,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别把我外公的园子卖给钟紫珊?”方珞宁硬着头皮迎上他目光。
沈司澜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谁说我一定是卖给她了?”
方珞宁想起刚刚那位富二代的玩笑话,不觉心口一哽:“我以为你买下来,是会好好对待它的,而不是当成一个玩物,或者……讨好某些人的工具。”
“讨好?”他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出声,眼底衔了一丝刻薄,“方珞宁,我这辈子讨好过谁?”
在她瞬间因为这一句话和一个眼神泛起一阵类似心虚的情绪,心口无法自控地颤动起来的时候,他冷呵了一声,摔门下车。
方珞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无比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是啊,他沈司澜讨好过谁?需要讨好谁?
就算他把园子送给钟紫珊,那充其量不过是给一个女人送一个小礼物,不足挂齿的恩赏。
方珞宁脸色灰败地下了车。
表演结束了,在乐队上车的时候,她有幸看到一眼主唱的脸,勉强算是不虚此行。
刚走进大厅,阮漓火急火燎地朝她跑过来:“我正找你呢,摘星的表演都结束了,你去哪儿了啊?”
“别提了。”方珞宁叹道,“一点突发状况。”
阮漓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都处理好了。”
“那现在回家?”
“嗯。”
他这辈子,算上父母家人,也只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低过头。
想起她刚才的话,沈司澜沉着脸从桌子上捞了杯酒,仰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