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二皇子火急火燎的就出去了。
丝竹声渐渐停下,帷幔后被请来奏乐的青楼女子们看着一个个跑到围栏处的士子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淮竹也被请来了,此时也缓缓放下手中古筝,她本来不愿意来,但妈妈说老板发话了,今晚必须来,不来也行,当晚就开始接客。
听妈妈讲,是老板买通了几个士子,要给她写诗造势,把清风楼的姑娘们压下去,若是事办好了,便许她赎身。
她没有去想若是真成了大名气老板还会不会让她赎身,一个青楼女子,还能怎么反抗呢?
每年七月评花魁,这次诗会多半是想让她把名气打出去。
毕竟诗会嘛,既要有雪月风花,也要有美人相伴不是?诗会从来都是会请些青楼美丽女子来与诗画交映成趣的,若是有大家为某个女子写了首大作,那女子的身份可就水涨船高了。
可惜老板请的那几位书生水平应该不怎么样,几首寡淡诗词并无反响,反倒是清风楼的魁首曲姑娘受了首诗搏了满堂彩。
她也不在意这些,更没有去看曲姑娘投过来的挑衅眼神。
她的注意力全被那些士子监生们的只言片语中顾怀的名字吸引去了。
自从上次得了那首清平调,她几乎日日不离手,看了好多天。
到底是在看什么呢?她自己也不知道,明明知道字迹是拓印下来的不是顾怀亲手所书,但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临摹。
是羡慕那个女孩的青春年华被留在了这首巨作里,还是哀叹自己被明月楼束缚的命运?
只是临摹一道,念一遍顾怀的名字。
也不知道今儿答应老板过来这诗会,有没有一成原因是因为听到了顾怀可能会来?
她整理了下脸上的轻纱,悄悄跟在人群后出了楼阁,朝着远处喧哗的地方走了去。
......
几个召开这场诗会的国子监博士到场后,第一时间就惊呆了。
站在远处的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莫非是谢二少一行人?京城这地界谁人敢下手这么狠?
他们看着揣着双手一脸无辜的顾怀,倒吸了口冷气。
今晚这诗会算是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