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却摇头，“小姐，阿年看得出来，二皇子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真的要杀皇帝，那你和二皇子之间怕是难在回头。”
沐璟颜苦笑，“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回得了头么？”
沐璟颜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覆盖了整个院子，心中一阵悲凉。
一场莺语啼，又是春至。
今年的冬似乎太短，春来得太早。
酆都不算暖，府上的花却都开了。
“皇妃！”
画扇一路从小院小跑到屋子里来，沐璟颜正依靠着窗栏小憩。
“皇妃。”画扇的声音将沐璟颜从清梦中拉回来。
醒来后，沐璟颜小手撑着小脸，偏头问道：“何事？”
画扇有些急促说道：“京城，京城那边圣旨来了。”
沐璟颜眸光一沉，沉声问道：“何事？”
“皇上，皇上要立二皇子为太子。”
沐璟颜一惊。
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墨玄凌自从酆都上任，的确清明贤德，深受百姓爱戴。
这原本是皇帝为墨玄凌铺的路，可京城那边，墨九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朝廷的事，她也时常有在家书中跟爹爹商谈，墨九沉的政绩也不差，墨玄凌不在京城，墨九沉自然更得心应手。
只是这怕是皇帝的计策，皇帝以拉党结营为由，斥责墨九沉，朝中九皇子一派也不敢站出来替他说话，皇帝这番急着表立场，的确已经坐不住了，原来他这是要立太子。
宫中也不安宁，十一皇子夭折，所有矛头指向宸妃，宸妃已是百口莫辩，皇帝直接下令将宸妃打入冷宫，皇家翻脸无情。
朝廷大臣个个都是见风使舵之人，瞧见风头不对劲，便立刻散开，纷纷站队墨玄凌。
墨九沉大势已去，手中也只有赤虎军这一个筹码。
皇帝下令召回墨玄凌，下一步，怕就是要对赤虎军动手，只是不知道皇帝下一步棋会下在哪里。
沐璟颜心事沉沉，便去了墨玄凌的院子。
墨玄凌方才接下圣旨，却以沐璟颜身子不适为由，未出来接旨，怕也是不想让她知道此事。
墨玄凌吩咐手下收拾东西，择日回京。
手下离开时，墨玄凌透着半开的门，瞥见了站在门口的沐璟颜。
他缓步朝着她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派人将云裳容接了回来。”
墨玄凌眸光深邃，似有不悦，“她犯下大错，你为何对她如此宽容？”
“她毕竟名分上是你的女人，此次回京，少不得她，若是让旁人知道，太子的女人流落在外，怕是会有损你的名誉。”
听见“太子”二字，墨玄凌惊眸看着她，“你已经知道了。”
“我什么都知道。”
沐璟颜淡漠说着。
墨玄凌又道：“既然如此，云裳容的事情，你安排便好。”
“云裳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沐璟颜又重复着说着。
墨玄凌微愣，下意识转走目光，却还是看向她，“颜儿，当初我挡刀一事，的确是提前安排，可我只是想证明，我是拿命来爱你，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也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意。”
“我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墨玄凌这么做，都是因为太喜欢她了。
见她神色从容，淡漠神色似乎没有动怒，墨玄凌忽然一惊，“颜儿，你是不是不怨我了？”
“恩。”沐璟颜点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墨玄凌，我且问你，你是否喜欢我到愿意为了放弃一切，乃至性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