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进了房间，便瞥见墨玄凌也在屋内。
她无视墨玄凌，径直走到沐璟颜身边。
墨玄凌的手下见罢，厉声道：“大胆！见了皇子竟然不行礼？”
墨玄凌摆手，“无妨。”
阿年的身世与来历，墨玄凌是知道些的，江湖儿女，不必顾及这些繁文缛节。
沐璟颜握住了阿年的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见她们二人有话讲，墨玄凌便主动走出了房门，把地方让给了她们。
“小姐，你让我查的人查到了，那女子名叫苏伊人，是二皇子养在府外的女人。”
沐璟颜眨了眨眼睛，脸上尽是吃惊。
她认识墨玄凌这么多年了，从不知他在外面还养了多少女人，不过，这都与她无关。
阿年考虑到沐璟颜毕竟是墨玄凌的皇妃，眉眼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依旧从容，才继续道：“不过，二皇子经常带她入宫，苏伊人似乎想在宫中寻找什么东西，可几次失败，最后都是二皇子掩护她出宫的。”
沐璟颜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打着拍子，眉眼间尽是疑惑，“此事有多久了？”
“两年有余。”
两年？
那时她和墨玄凌尚未重生，也就是说，墨玄凌早在前世，还未遇见云裳容之前，便有了其他女人。
沐璟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竟对云裳容有了一丝同情。
阿年继续开口：“还有苏亦宸，小姐被人下药那日，他的确在宫中，而那个宫女的腰牌，也是太医院的。”
“真没想到，害我之人竟然是他！”沐璟颜吃惊得瞪圆的眼睛。
以苏亦宸和墨九沉之间的关系，苏亦宸明明知道她是墨九沉爱的女人，断然不会用如此卑劣手段对付她才是，难道仅是怕她会误了墨九沉的大业？
“小姐怀疑，那日给小姐下药之人与害死夫人的凶手是同一人？”阿年又问她。
沐璟颜顿了顿，抬眸扫了眼她，“没错，娘亲死的那日，原本是安排我与九沉私奔，谁想阻止此事，谁便是凶手。”
“二皇子的嫌疑最大。”
阿年眼底是难以遮掩的杀意。
沐璟颜淡淡开口：“阿年，我知道你想替娘亲报仇心切，但此事与墨玄凌无关，我嫁给墨玄凌，一来是想借他的势力保全沐府，二来，也是方便以二皇妃的身份行事，我们不仅要自保，也要让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嗯。”阿年点头。
阿年哽了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苏伊人的事小姐是否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沐璟颜垂下眼眸，明眸间目空一切，眼波不起一丝涟漪，她静静望着窗外，半响，才道：“查！”
阿年明白过来，便缓缓站起身，向她行过礼后，抬脚便要去行事。
沐璟颜忽然叫住了她，“阿年，你效忠我，是因为我是沐璟颜，还是因为我娘亲？”
阿年微白的唇轻启，“因为夫人，也因为小姐是我的主子。”
这辈子都是。
沐璟颜顿了顿，“我今后要走的路是一条不归的险路，你本可以拿了遣散费离开，不必遵守和娘亲的约定。”
现在她是她的主子，她有权放她自由。
阿年面无表情，“阿年本就是从地狱来，无归处，唯余小姐，是阿年在这世间最后的牵挂。”
从前，是夫人。
现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