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牧笙抬起头，从镜子里看了一眼身后走过来的人，阴郁的眸子叠了一层厚重的雾，许倾之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却让许倾之充满了尴尬。
又一次给毕牧笙打招呼，毕牧笙却不搭理自己。
果然第六感里，毕牧笙不喜欢自己这件事，是对的。
就在许倾之准备洗手走人时，毕牧笙破天荒的回应了他，“嗯。”
虽然只是一句很淡很淡，没有感情的应和，但是却也让许倾之忽然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应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仇视。
许倾之一直很羡艳毕牧笙的才华，更是对这个人充满崇拜。
他看过八卦报道，毕牧笙原生家庭很贫苦，这么多年他都是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的大学，最惨的时候，为了买设备去卖过血。
这样条件艰苦，家境贫寒的一个人，没有别人的支持，独自朝着梦想的路坚持，并且最后如愿以偿，大放异彩。
怎么看，都带着一点传奇的色彩。
因此，毕牧笙虽然只是应和了他一句嗯，许倾之却还是发自内心亲近一样的，同他继续接话。
“毕导今天魂不守舍的，是昨晚上喝酒喝多了吧？”
他看毕牧笙眼睛里有红血丝，身上又有一股非常淡的酒气。虽然很淡，但他鼻子超出常人的灵敏。
许倾之说，“毕导还是好好照顾自己，平常工作都已经很忙了。看毕导这样，我有一点担心。”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你不用刻意讨好我。”
毕牧笙垂着头，纤长的眼睫像是蝴蝶停下来的羽翼，他看着洗手台的瓷面，里面倒映着许倾之模模糊糊的脸部轮廓。
“你是投资人单独安排进来的角色，就算要讨好，也是别人讨好你才对。”
有霍磊那样的靠山，就算是面对他毕牧笙，也可以不放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