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栖野比以往都沉默。
虽然他没有任何的不合群，仍然该开玩笑开玩笑，该活跃气氛活跃气氛，但陈遂意还是察觉到了他闭口不言的很多个沉默时刻。
其他人只以为他是加训累了，但陈遂意觉得不是。
他看起来有些烦躁，还有点低落。
不太像周栖野会有的情绪。
周栖野没料到，被众人簇拥的陈遂意还会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
他默了两秒，摇头：“没有不开心。只是有点累了。”
陈遂意歪着头打量了他片刻，没说什么。
只是在快要进电梯时，突然递给他一颗喔喔奶糖。
周栖野愣了两秒，却听到她说：“别不开心了，请你吃糖。”
他蓦地想起了当时在讲台上，陈遂意对他挑眉的样子。
温温柔柔的，眼尾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他跟着她写。
她帮了他，所以他还了她一颗喔喔奶糖。
因为这颗喔喔奶糖，周栖野突然忍不住今晚翻腾的情绪，径直把那个始终横在他心头的问题说出了口。
他问她：“陈遂意，你觉得我好看吗？”
陈遂意没料到他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但很快理所当然地点头：“好看啊。”
顿了两秒，她笑着补充道：“毕竟周妲己不负盛名。”
她明明毫不吝啬地在夸他，他却没有因此而开心。
周栖野的神色仍然有些沉，他定定地望着她，眼里是陈遂意看不懂的汹涌情绪。
两个人都默契地停在了电梯门口，谁也没有摁下那个按钮。
等到电梯门开，里面的人奇怪地扫了他们一眼，一边说着“借过”，一边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两个人之间因为路人隔开了一条明显的鸿沟，周栖野没有动，陈遂意也没再试图向他靠近。
他继续说：“陈遂意，你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男孩子。”
陈遂意因为他的话而轻轻挑眉，黑白分明的眸此刻正专注地望着他，几乎让他心生一种她眼里只有他的错觉。
但是他知道，那只是错觉。
只是错觉，仅此而已。
于是他索性把那句悬在他心头一晚上的话问出口。
无论问出口会如何，他仍然固执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说。
“所以，我为什么能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