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毛茸茸是女子头顶的发饰，似乎是用某种鸟类的羽毛制成，随着女子的动作在脑袋上一晃一晃的。
很是活泼灵动。
女子也看着楼下的闹剧，还看得很开心，纤纤玉指指着楼下出丑的探花郎，笑得花枝乱颤。
莫如风同样看见了对面的人，眼里闪过惊讶。
他开口说道：“大公子，对面的是夏国公府的二小姐，聚鲜楼是夏国公夫人的嫁妆。”
莫随意收回眼神，“夏二小姐和秦生有过节？”
莫如风面色古怪，嘴唇蠕动几下，一下子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他整理了一下说辞，把前几天万事堂接的那单只值五十两的任务说了一遍。
说完，莫随意又偏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对上一对清凌凌不掺杂质的美丽眼眸。
夏沐瑶眨眨眼，意识到对面是一位陌生男子，赶紧躲到墙后。
她可是国公府小姐，若是被人看见在这里嗑瓜子瞧热闹，还毫无形象的龇着牙花子笑得像个傻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二小姐，怎么了？”
绿茵绿柳跟着自家小姐躲了起来。
“对面有人。”
夏沐瑶小声说着。
绿柳一听，赶紧去关窗。
朱掌柜下楼去安排月饼礼盒的事宜，此时不在包间里。
窗户关上，夏沐瑶呼出一口气。
好险好险，也不知道对面那个人看了多久，可别传出什么夏国公府的二小姐其实是个傻憨憨这种话。
被这么一打岔，她看热闹的心也歇了不少，让绿柳去点几样小菜，顺便给等在外面的林平常送一份。
等着上菜的功夫，一楼大堂喧闹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突然安静下来。
一道威严的女声大声呵斥道：“尔等大胆，圣上钦点的探花郎也敢取笑，这是在藐视皇威。”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之前捉弄秦生的那些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个脸色发白地往后退。
那道威严的女声继续说道：“今日万嘉郡主在此，欺辱过探花郎的人都扭送到府尹衙门惩治。”
话落，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和哀求告饶声。
夏沐瑶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往下瞧，穿着草绿色褶裙，上身则是一件刺绣竖领对襟衫的万嘉郡主正领着秦生往二楼雅间走。
秦生身上披了一件长衫，稍稍缓解了他的窘迫。
两人在楼梯转角处消失不见。
一楼大堂，汝阳王府的仆从抓了五六个闹事的就停止了抓人，聚鲜楼恢复了平静，跑堂小哥出来收拾残局。
夏沐瑶撇撇嘴，真没意思，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人脸，到了秦生这就成了美人救英雄。
不过今天秦生出的丑肯定不消片刻就会成为笑谈，人们不敢明面上说什么，怕惹当今圣上不悦，毕竟是圣上亲自指定的探花。
但，他们可以私下说啊，随便说，大胆说，添油加醋地说。
夏沐瑶又高兴了，贱男人倒霉，喜闻乐见。
随手关上窗，无意间坦言瞧向对面，又对上了刚才那人的眼睛。
嘭。
她重重把窗户关上。
莫随意一愣，倏而展演一笑。
莫如风一惊，大公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笑什么？
聚鲜楼还没安静多久，二楼雅间又闹了起来。
莫文韬被万嘉郡主拿着鞭子抽，边抽边骂：“莫文韬，你好大的胆子，谁都敢戏弄了，信不信我去圣上面前说你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