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才叫喊着说自己醒的那位少女,还有三四个人也围在自己的床边。
那些人一个个的盯着自己看,就好像看见了什么稀罕之物。
他觉得被人这么围观的感觉有点奇怪,刚想发出声音,就听到其中一个戴帽子的说,“你现在应该还说不了话,既然醒了就好好养着吧,你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想要恢复还有一段时间。”
说不了话?
他试着用喉咙发声,却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看来这人说的是对的。
不过这个戴帽子的应该是医生吧,那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医院?
后来得几天,他也在慢慢的恢复着,虽然每天一睁眼只能看见天花板,但是之前的那位少女总是时不时的会陪着他,而且还会给他讲故事。
虽然讲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有的他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但不得不承认,有了她讲的那些故事,日子也总算不会太无聊。
“你长得真好看,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明明知道床上的人暂时无法发出声音,可少女就是想要问这些。
他努力挤出一个表情来回应她。
见他这样,少女捂着嘴偷笑了一声,“算了吧,你这个样子真奇怪,等你好了你在告诉我。”
“对了,我还没有向你介绍过我,我叫阿图,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要多亏了老佟,若不是他你现在怕是已经半截入土了,你要是出院了之后,一定要好好感谢老佟。”
原来是她把自己捡回去的,听她这么说,自己当时的情况很严重,几乎是要死了的地步了。
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自己生命大呢,还是运气好呢,遇到这位阿图少女。
不过看起来自己应该不是本地人。
他如今躺着看不清自己的样子,这里的人都有一身小麦色的肌肤,就冲着这一点他就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里的人。
他好像有些印象,自己至少不是像他们这样的肤色。
接下来又过了几天,他总算是能起身坐着了,但是依旧发不了声音,声带没有受损,应该是哪个神经受到了压迫,所以才一直无法发声。
不过这个倒无所谓了,以后总会慢慢恢复的。
不过这下子,总算不用只盯着天花板了,他也算是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了,这里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是一家医院。
这个地方的人民风淳朴,每每看见他们,脸上都是洋溢着十分灿烂的笑容。
他们信仰天神,他们认为救助别人能减轻自己的罪孽,所以看到像他这样受伤严重的,也会带回来救助。
只不过,他不认可他们口中所说的,人生来就带着罪孽而来,要通过后天积德行善,才能减轻罪孽。
虽然不认同,但也没有去否定他们的信仰。
后来几天,他已经可以下地走一走了,不用再困在病房里整日坐着,他住的病房是在二楼,楼底是一个小型的公园,平时有很多病人都在底下散步。
阿图找不到他的时候,就会看见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每每独自一个人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在想家吗?可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你自己能记起来吗?”阿图以为他是在思念家乡,其实他并不是,他只是在放空。
但他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一双月牙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脑海中总是会闪过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很迷糊,他甚至都不能分辨出是男是女。
他觉得那道身影应该不是阿图,可那道身影又会是谁呢。
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是个男性,可是他想不起来。
“好啦,虽然我不知道你家到底在哪里,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回去的。”说着,阿图朝他露出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
看着阿图笑的这么灿烂,他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可忽然,他眼前的这个笑脸与记忆中的某个笑脸重叠了起来,他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那又是谁,是谁的在笑。
可那画面一闪而过,他甚至都来不及细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他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阿图也不笑了,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担心他什么。
他蓦然的回过神来,却是看到阿图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了。
他向阿图微微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而阿图也在第一时间就理会了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说你想起了什么,这是好事,之前佟医生给你复诊的时候,说你头部受了伤,所以会忘记一些事情,但你现在若是能慢慢想起来,那不是好事么。”看的出阿图是真心的替他高兴。
他也随着她低笑了几声,可是还有几分心事重重,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但是他记不起来,他的记忆就如同一张白纸一样,一片空白。
他说不了话,大家也不能总是用那个来称呼他,所以阿图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安,寓意他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