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让她好好想想该如何拒绝。
小姑娘还在沉思呢,这边宋卿白看着江晚宁一副要拒绝的模样,硬生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方才殿下如此问他定有自己的考量,并非爱慕,而是……
是什么呢?
少年脑中灵光一闪,试试看吧,没有比目前更坏的结果。
“所以殿下是不是在忧心及笄宴会上挑选驸马的事情?”
女郎顺口而出,“你怎么知……咳,没有的事。”
旋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立马改口,这件事现在与他无关,不该再将人牵扯进来。
“是卿白猜的,卿白还猜想殿下并无心仪之人,更未曾想过出嫁,可奈于北齐公主及笄即婚配的传统,想挑选一个驸马,做表面夫妻。”
“殿下,卿白猜的可有差错?”
男子又成了那个善于洞察一切,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小姑娘颇有些自暴自弃,“对,你猜的不错,不过这些都与你无关。”
宋卿白上前一步,离江晚宁近了些,“就因为我心仪殿下,殿下便要剔除掉我这个选择?”
男人眼中一抹幽色闪过,“照殿下这个想法,京城的儿郎没一个能成为殿下心目中合适的驸马人选。”
江晚宁一脸疑惑的望着人,脑门上明晃晃写着“何出此言”四个大字。
宋卿白简直要被女郎的迟钝气笑了。
“因为这京城的儿郎无不知晓‘未央有佳人,当以金屋藏之’。”
殿下,你如天上月,明知不可摘,却偏让人心生贪念,妄想将美好永囚于怀。
被男人如此提醒,江晚宁心里嘀咕着之前414提过的她身上的特殊,在上个小世界没帮上多大忙,这个小世界还坏她事。
宋卿白暗自敛去心底的真实想法,眉目舒展,仅是勾起一抹笑,因为背着光,温润如玉的面孔显露出几分压迫感。
“求殿下可怜卿白,仅是一个接近您的机会,卿白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举动,若是到时您仍想和离,卿白绝不纠缠。”
女郎头上一支金钗似掉非掉,男人伸手将其取下,送与江晚宁手中,微微弯腰。旋即在少女不安的神情中,以自己的手包裹着女郎拿钗的那只手,刺向自己的脖颈。
力道极大,男人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见一丝害怕,江晚宁墨色的瞳孔猛的放大,惊恐的往回收手,男人嘴角的弧度却是愈发大了些,最后金钗的尖端在宋卿白脖颈停住。
“若是卿白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殿下随时可以像方才那般,卿白永远不会对殿下设防。”
“你简直……”
男子松开对女郎手的禁锢,江晚宁有些气急败坏将手收回衣袖,不自觉捏紧手中的金钗,那个不管不顾的举动真把她吓得不轻。
如今男人白皙的脖颈处有一处红痕,正是那金钗所刺。
宋卿白立马跪下,膝盖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江晚宁听着就疼。
男人却毫无感觉,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背依旧挺拔如松。
“是卿白逾矩,失了礼节,惊扰了殿下。但卿白只是想为自己搏得一个机会,我知晓殿下心善,所以不想在感情上有所亏欠。但殿下可曾知晓,这是卿白梦中都不敢奢求之事,求殿下成全!”
男人跪在少女脚边,双手掌向前靠拢着地,背部与脖颈挺直,整个身子向前倾伏,面部几乎着地,一副决绝的模样。
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方才宋卿白等待江晚宁答复的状态,只是这次男人毫无保留,几乎赌上了一切筹码。
江晚宁知晓与宋卿白做这个交易,几乎是百利而无一害,再加上若情况真如宋卿白所说,那他便是最合适的选择。
“你先起来,我需要与母后商量,明日定给你答复。”
女郎轻轻将男子扶起。
宋卿白声音有些颤抖,拼命压下眼底几近疯狂的喜悦。
“谢殿下。”
他赌的不错,小姑娘的性子温吞,有时想达成些目的,非要逼上一逼。
宋卿白在心底默默起誓,殿下,是臣下贪心,但仅逼您这一次。
“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去风仪宫问安。”
宋卿白行礼告退,江晚宁则直奔风仪宫。
风仪宫内,女郎将宋卿白的条件与叶拂云说明,只是隐去了男人真拿簪子自刺那段。
叶拂云听后,思虑良久,才缓缓肯定,“宋卿白所说确实,甚至有人打听到本宫这来了。宋卿白我也曾见过,是个知礼节的,若他真不遵守诺言,你就按他所说去做,不能委屈了自己。”
“况且皇上想要笼络人心,宋家势力庞大,是个很好的选择,你俩的事也好撮合。”
翌日,江晚宁便将商量结果告诉宋卿白。
男人立即向父亲说明,宋严己虽是不惑之年,看起来却依旧神采奕奕,当年他如宋卿白这个年纪时,也是个惊才风逸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