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恢复成自己猴子的形象，做了个你看我的手势，又指了指牛魔王，再指着龙女：“这很明显啊，我们是天上地下人人喊打的妖怪，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仙龙族，我们能玩一块去吗？”
龙女呃地一声，有什么话在她的嘴里被咽了回去，再看着我和牛魔王，她眼珠红了红：“你意思，其实这段时间你陪着我，你并不情愿了？就因为我们并不是同一类？”
我叹了口气：“我说龙女，我们之间的差距，有从这儿到南海那么远，这是非常明显的，并不会因为你来花果山玩了一段时间就改变，嗯，这就是阶层，或是层级差异，你父亲老龙王，就算被我吓到了，但他也不会认为他不如我，武艺法术不如而已，并不是身份不如，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龙神，我还是一只猴妖。”
牛魔王在边上吧叽了下嘴：“你这话说得，我听着有些心酸，但怎么就觉得很对呢？确实啊，那些什么各路的神仙，就算被我打得趴地上叩头了，但站起来在我面前时，还是要仰着头，用眼角看我。”
我笑道：“妖就是妖，怪就是怪，神仙就是神仙，凡人就是凡人，他们永远都记得这个区别。”
牛魔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如果这什么龙女不是龙族，而是某个其他的母妖，估计你这猴子早把人家姑娘办了。”
我差点想一把掌把这淫牛拍死：“别用你那肮脏的色心来类比我！我是有理想的高尚青年，岂是你说的如此浅薄？她不管是什么妖，什么仙，我都不会有你这想法！”
牛魔王哦了声，一点也没在意：“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我却感觉到有些不对，我扭头望向龙女，龙女也在望着我，我看着眼睛里似有点水雾，这种眼神在齐天大圣时是从没见过的，至少我现在大圣的记忆是没半点。
在我那世，我只有在大学毕业与同居的女朋友分开时，才见过，她当时也是这样望着我，没有流下眼泪，但眼里水雾迷蒙，我那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现在只是稍堵了点，还没达到那时的感觉层次。
龙女轻轻地说道：“其实你一直都想把我赶回东海是吧？从我到花果山那天，你就觉得我是个累赘，总想摆脱我是不？”
我脑里闪过与她在地府捣乱的画面，她帮了我，又帮了二大王，她似乎非常高兴，我还笑着感谢她，那时我并没觉得是累赘，嗯，现在也没觉得是累赘，只是，我时间不多，真有很多事要跟牛魔王说，要布局。
我轻叹一声：“你还是帮过我不少的，并不是累赘，只是我觉得，你一个年轻的龙女，还是该早日回东海的好。”
龙女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一朵七彩祥云从山头飘了过来到龙女面前，龙女抬腿站了上去，再一挥袖，彩云带着她向着远处飞去，从说出我明白了后，她就转身再没看我一眼，直到踏上祥云，我看到她肩头似在抖动着，也或许是山风吹动了她的衣裳，我心里稍抽了抽，再一会即恢复了正常。
直到祥云与天边化为一色，我才转过头来，一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点像某种重要东西丢失了的那种空泛，我深吸一口气，人的思维切换成大圣的模式，那一点空落落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牛魔王的声音适时响起：“这龙女对你有意思……要是我的话，我就哪管她是仙你是妖，生米成熟饭了再说，而且我也我看出来，这龙女成年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不会死吧？还是说刚才打得不够你累的，还想再做一场？”
牛魔王哈哈大笑，手斜斜一指，三叉戟就到了他手上，顺势一个箭步冲向我，三叉戟直刺向我头：“做一场就做一场，我牛魔王还怕了你这臭猴子不成！”
凭空金箍棒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手伸直了拄在地上，正正地架住了三叉戟，我脚再一踢，金箍棒的下端直飞向牛魔王的腿打去，口里豪气万丈：“哈哈，老牛，少嘴上逞能，别到时累死在我手上！”
牛魔王也伸出一脚，正正踢在我棒上，阻住了我的攻势，顺势再抽回三叉戟，人跃上半空，哈哈大笑：“来，真以为只有你有三头六臂厉害，瞧我的！”
天空中的牛魔王膨地一声，又化出了他的法相，但这时他的法相也就比他大不了多少，法相现出后，牛魔王一跃而上，骑在上面，法相头一低，两只角化成两柄利刃，牛魔王用他手上的三叉戟与两只牛角一交错，突然间一阵雷声，一道闪电从青牛法相两角间生成，向着我直刺而来。
我还真没料到这法相还能用来生成雷电来攻击，而这雷电的长度和粗壮程度，比之当时花果山赤云大仙他们打我的粗了不知多少倍，幸好我反应速度极快，人也灵活，脚一点地，人就飞向了空中，那闪电却是像有灵性般，我跃上空中，也一转弯向着空中的我攻来。
我手上捻了一个诀，嘴里呵了声：“震！”然后手指对着那闪电轻轻一弹。
闪电离我还有一丈不到时，随着我这一声响起，突然在空中绽开，化成星星点点，片刻即消失不见。
牛魔王一收叉，与法相立在空中，皱着眉对我说道：“你这诀和咒，还有那捻手法的样子，似乎是道家的啊。奇了怪了，不是生而知之的吗？生而知之中有道家之法？”
我笑道：“别管是哪家的，有用就行，跟你说吧，我学贯天地，三教九流无所不会，不然，岂能轻松灭了你的闪电？”
牛魔王哈哈一笑：“臭猴子，吹牛也不打草稿，三教九流都会，佛祖和太上……嗯……君都不敢如此大气。”
我嘿嘿一笑，没再跟他打嘴仗，手一捻，拇指和食指间冒出了一小朵青色的火苗，火苗颜色极淡，又极小，不注意都要看不见了。
牛魔王牛眼极大，自是看到了，我看到他瞳孔猛地一收：“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