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夏惊诧抬头,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江允跌坐在凳子上,双眼放空。
所以从前他说定会保忠武侯府是真的,看似轻描淡写答应的话,他竟用命去维护?
以前她和春桃她们戏说太子殿下心悦她,那也只是玩笑话。
若说是真的她自是不信,到现在江允都清楚的知道,萧逸并未心悦于她。
好歹算是经历过男女之事,喜欢不喜欢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萧逸于她,最多是爱屋及乌。
原来他竟这般在乎爹爹,那上一世呢?定然不可能是他伤害爹爹。
那京中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
江允骤然起身,想到京中便再也坐不住。
叶云夏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担心问道:“江允你别吓我,有什么事你说出来。”
“京中!有人要对付忠武侯府,我得尽快传信回去!”
说着她便往外走。
关行从二楼走了下来,及时喊住她道:“江姑娘!”
江允转头看他,关行扬了扬手上书信说:“太子殿下知道您担心京城,一早派人回京传信,这是忠武侯府让带回来的书信。”
见到关行手中的书信,江允快步走上前。
“传信之人有没有说忠武侯府怎样?”
关行笑了笑道:“说了,一切安好。详情想来夫人在信上有所说明。”
他本是想直接告诉江允,但见江姑娘已拆开信封,便安静站在一边不再多言。
江允看完信才放下心来。
但又因知道的事情的真相,不免心中升起一股戾气。
她猜想过无数个可能要害爹爹的人,却没有想到竟是那个她觉得不可能之人。
江母说,幸好春桃及时将人在府门前截获。
也幸好太子殿下留了施行在京中,才免生一场无妄的祸端。
家中一切安好,祖母一切安好,静待她回京团聚。
江允只觉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她终于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出征之前她去求萧逸帮她两个忙。
一个是带她一同出征,另外一个便是将施行留下,保护忠武侯府。
只有春桃在,她还是不放心。
这一切多亏了萧逸,这下她欠萧逸的太多,恐怕拿命还都不为过。
江允抬脚向二楼走去,“关行,带我去看看殿下。”
关行和叶云夏对视一眼,眼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也没了不让江允见太子的必要,便由着她去。
待江允进了屋子,关行和叶云夏便退了出去。
叶云夏率先开口:“殿下为忠武侯府做了这么多,以江允的性子自是要还的。所以这几日她要守着殿下,你便让她守着吧,那样她才能安心些。”
关行点头,“嗯,也只能如此了。”
江允一走进屋中就闻到了浓烈的药味,待她走到床榻边看到萧逸,饶是已经做好准备也吃了一惊。
萧逸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长长的睫毛垂下也遮盖不住眼底的青黑,唇上也无一丝血色。
他英挺的鼻梁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红色伤痕。
江允向下看去,便见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殿下?”
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动静,江允心下一惊,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