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煜说出口的话犹如毒蛇吐信,让安国公夫人浑身冰冷。
她伸出双手想将脖颈上的手臂推开,奈何根本推不动。
然后她又转了转眼珠子看向傻在一边的安国公。
安国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走上前。
“煜儿,你这是干什么!快松开你母亲!”
他去扯顾晗煜的手臂,不但丝毫未扯掉,还被夫人死死的拽住了衣角。
顾晗煜偏过头来看了安国公一眼,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开口:“母亲?她一个贱妾而已。也就你老眼昏花,找了这么个败坏门风的贱人回来!”
说罢,一把将安国公推开。
他力道很大,安国公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瞬间觉得呼吸困难,躺在地上不停抽抽。
安国公夫人见状,挣扎着想去看看安国公。
顾晗煜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一字一顿道:“你刚刚不是还盼着他死吗?怎么又着急了?”
安国公夫人双目圆睁,只定定的看着顾晗煜,像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没过多久,她握着顾晗煜的双手一松,整个人也向下滑去。
顾晗煜这才松手,快速走出房门。
“管家!”
管家在院外清点物品,闻声立马赶来。
“世子,您找老奴?”
“进去看看,父亲气急要杀了母亲,被我拦下。你去看一下,顺便让人去找大夫。”
说完,顾晗煜头也不回的走了。
管家见世子满脸惊慌,便也慌忙跑了进去。
顾晗煜转身的一瞬间,脸上的惊慌散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只有冷漠。
这些人闹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烦透了。
若是回了江南还不老实,那怎么得了?
很快,安国公向圣上辞官,要告老还乡的事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听说安国公不但要回江南,还将家里的家奴都遣散了!”
“那世子不是还在京城吗?若是这样,世子可怎么活啊?”
“谁说不是呢,我家表侄女在安国公府当丫鬟,听说安国公那个继室,每日在府里骂的可难听了!这几日突然不骂了,你们猜怎么了?”
“该不会是死了吧?!”
“嗐!还真是差点死了!据说是国公爷一怒之下,差点掐死她!”
众人一片骇然,怎么也是结发妻子,若是掐死怎么得了?
“要我说,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将一双儿女养成这样,到头来出了事还怪国公爷!国公爷那日差点被她也气死,我表侄女说,管家进去的时候国公爷也快不行了,跌在地上都起不来。”
百姓们都是一阵唏嘘,有同情的,自然就有幸灾乐祸的。
但归根结底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随着安国公离开京城,便无人再提及。
很快大家便谈起了别的,比如西南边疆与秋宁国这一战。
自夏初开始,秋宁便在西南两国边境囤积兵力,大有再与澧国大战一场的阵势。
而京城远在千里之外,百姓们也只是随便聊聊。
但身处边境的人,感受却是同她们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