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这么快就晕了。”顾羽衡见没了声音，瞥一眼，悻悻然吐出一句。
彼岸飞上他头顶，“小帅哥，脑袋移开。”
羽涅刚把头偏开，鸟喙就啄了下来。
顾羽衡身子一软，上身无力地靠上椅背。
彼岸并没离开他的头顶，而是施术，让他成为一具没有自我思维的傀儡。
羽涅是一缕魂识，仅凭自己是无法开车，必须要借助顾羽衡的身子。
之前顾羽衡有自我意识，总想脱离被控制，羽涅要用全部的灵力来阻止他，丝毫不敢分心。
如今他被彼岸操控，也无需费神控制，附着他的四肢，操作方向盘，刹车与油门踏板便好。
黑影飘飘的黑雾早已散尽，所有人全都晕过去。
没有了干扰，把所有车窗关上，关掉应急灯，方向盘左打，进入行车道，油门加速驶向前方高速出口。
出了收费站，在路口调头，重回高速，开往z城。
他知道这四个女人，是在哪家夜店坐台，下高速后，直接开到夜店门口。
正值半夜两点，客人大多数已走完，泊车小弟很是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见有跑车驶过来，殷勤地小跑来到车边，等司机下车，给小费与车钥匙，帮其把车开到车位上停好。
前排车门被打开，半天不见有人下车。
疑惑间，一个醉醺醺的棕发女子下车来，踉踉跄跄走上人行道，倒在地上。
“阿霞，你醒醒。”
泊车小弟认出此女，蹲身到她身边，喊着摇晃着。
车门处又传来声音，他转头看过去，脸上赫然变色，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目露惊恐盯视来人。
后车门打开，黑色短发，胸前一高一低，不知男女的人朝他走来，不，是飘。
他垂着头，不知长相，两只胳膊垂吊在身子两侧，脚不治地，悬空徐徐飘来。
整个人宛如是被挂在晾衣架上，被风吹动的衣服。
这人飘到他身边，散了架似的，瘫软在地上。
还没完，后车门先后又飘下一个粉发女，一个短发女。
泊车小弟五官扭曲到一起，欲哭无泪，上下唇瓣哆哆嗦嗦，想恐惧地大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双掌撑着地面，双脚蹬地，连连后退，裤裆下早已湿了一大片。
随着他的动作，在干燥的青石路面上，拖拽出长长的一条湿痕。
他无法看见，一只小鸟的虚影飞上他头顶，啄上脑门。
被吓走的元神，立即归位，他回过神来，终于哭喊出声：
“妈呀！”
翻过身子，从地上爬起，腿发软，脚下踉跄，没走两步，就来了一个狗吃屎。
也顾不得啐掉满嘴灰尘，躬身爬起，本能地回头张望，这一望，让他头皮发麻，肝胆欲裂。
倒在地上的四人已坐起身子，在原地摇头晃脑，犹如失魂的鬼魅。
车门在缓缓关上，从开着的车窗里，飘出许多红色的纸片，还有一些杂物。
泊车小弟没管那些红色纸片是什么，转过头，连滚带爬的奔向夜店门口。
跑车在他身后，绝尘离开。
须臾之后，一辆suv车在夜店门口停下，司机没下车，也没按下车窗。
车内的顾羽涅看了一眼，人行道上扭打在一起，争抢地上钞票的四个女人。
还有冲出夜店大门的十几名男子，叹口气，摇摇头，脚踩油门，驶离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