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后,君迁的车回来,小喇嘛从他车上下来。
还真是九蓠遇上了麻烦,具体是什么事,小喇嘛也不清楚,他是受老喇嘛所托,来将茵茵找去。
在这条路上,见到景点有人停车,就下来询问,面包车是租的,君迁付的车费。
我们三辆车在小喇嘛的领路下,来到一个村子的空地,停好车。
走了十多公里山路,穿过一座原始村落,才到达位于半山的寺庙。
我们三人都听不懂老喇嘛的说话,全靠小喇嘛在旁翻译。
他曾在佛学院求过学,会说普通话,虽不是很熟练,但基本上也能听得懂。
九蓠昨日前来探望他,出门在前面那个村子,遇上它的老对头。
一狗一鸟约好地点念咒斗魂,走之前告诉老喇嘛,帮忙去把我找来。
所谓斗魂,就是要将对方的魂魄咒出躯壳,然后被胜者吞噬,助长修为。
怪石嶙峋的山谷。
一鸟一狗各据谷口一头。
狗的身前,扣放着它的狗盆,两只前爪轮番敲在盆底。
它身后围着许多当地人。
九蓠站在秃石上,脚下放着一只破瓷碗,两只爪子在碗底跳着烫脚舞。
它身后无人压阵。
狗盆是铝盆,狗是大狗,脚掌大,把盆敲得咣啷作响,在气势上压过九蓠一头。
九蓠是瓷碗,鸟爪太小,敲出的声音闷沉沉,毫无威慑力。
我,羽涅与君迁,牵着不留与安妮径直来到九蓠所在的石头旁站定。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狗一鸟已斗了一天一夜,都已疲惫不堪。
九蓠见我到来,一下子跳进我怀里,再也不想动弹。
羽涅从我手上接过九蓠抱在怀,手掌抚到背上,往九蓠体内渡真气,帮它恢复。
其实他恢复的只有鸟身,并非九蓠,在八哥刚到我手上,九蓠的魂体已经离开八哥身体,盘腿悬浮在半空。
魂体离开鸟身,不再受到限制,塑形成一个身穿白袍,长发随意披在肩头,清隽疏朗的年轻男子模样。
皮肤,衣服与挂饰全都看不出颜色,一切都是白雾组成。
它垂着眼睑,咒语从两片薄唇间徐徐诵出,时疾时缓,暗藏刀光剑影。
声音萦绕山谷,发出一波波回音,传出很远。
对面大狗的身子晃了晃,显然九蓠离开鸟身后,气势大盛。
寄身在大狗体内的魂体,也离开狗的躯壳,飞至半空,塑出人形。
是一名中年男子,长发辫成脏辫,里面还间杂着布条。
一身兽皮袍子,脖子上挂着许多挂饰。
同样一切为白烟拼凑,分辨不出颜色。
形象就是萨满的样子。
它身前放着七个碗,手里有一根棍,此起彼伏,依次敲击着每个碗边。
清脆的声音串连起来,宛若一首动听的曲子,时而高亢,时而轻缓。
嘴唇也在动,却无声音传出,敲击碗边发出的声音就是它的咒语,杀气腾腾。
看它俩这架式,不拼过你死我活是绝不罢休。
大狗那边的人,全都坐到一旁休息。
我们也不能傻乎乎的杵在石头前,走到一边,各自找地方坐下。
我把八哥放进背包,护在胸前。
晚些时候,黑森林里的那位上师赶了来。
他盘着腿,身子渐渐上升,悬浮至九蓠身侧。
不过,他没有出手相帮,只是在旁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