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只露出十个指头的双手,举到他眼前晃了晃,接着说下去:
“我是想请你当一天码农,字数不多六千就行。”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表情,立即补充:
“不用你动脑,动手敲字就成,我说你输入,行不行。”
他用筷头抵住太阳穴,故作为难:
“我一天够忙的,要做饭炒菜,要照顾九蓠不留,还要给你换药,如今还要当码农”
“好好好,说,有啥要求。”我的手指贴到他唇上,制止他继续细数下去。
他趁势撅嘴在指腹上印上一吻,狡黠一笑:“暂时没想好,先存着。”
指腹上传来的灼热,滚烫了我的脸。
吃过早餐,牵着不留来湖边,九蓠一大早就飞出去了,告诫过它,有人在的地方别说话。
它甩下一句:“茵茵,你结了婚,怎么跟假道士一样爱叨唠。”
趁我脱下拖鞋,朝它抛去之前,它展翅飞出窗外。
羽涅正在喝水,闻言立即笑喷,扶着桌边,半天也没能直起腰。
看他乐呵的样子,心中来气抛去一个白眼,不再理他,牵着不留下了车。
但在这只死鸟眼里,睡一张床就算结了婚。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尽管昨晚与羽涅,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来到湖边,淡雅恬静的湛蓝湖水,皎洁清澈可见水底石子,晨风掠过湖面,漾起一片潋滟涟漪。
宛如是从空中滑落下来的一点滴眼泪。
白雪皑皑的雪峰倒映在湖面,真不辱没它“西天瑶池”的名头。
“繁缕,你双手怎么了,伤得很重么。”
君迁带着安妮过来,他胸前挂着单反相机,见我双手缠满纱布,诧异询问。
“来,把绳给我。”不容我拒绝,他直接拿过牵着不留的绳子。
“你今天离开吗?”我无话找话。
“你呢?”他反问。
“再待一天吧,我还要赶稿子。”
“你手都这样了,还要去帮那家伙做饭么。”
君迁语气里泛着愠怒,他知道我因高反那事,要帮羽涅做饭。
“不了,他自己做。”
“我也多待一天,这里景色这么美,来,你站去那里,我帮你拍照。”
我听话地站到他指定的地方,露出缠着纱布的手,捧着脸庞,对着镜头摆出各种姿势。
正拍着,羽涅也来到湖边,径直走过来与我并排站,一起面对镜头。
伸手搭上我肩头,给他拍下,迈步离开不与他合影。
被他一把拽着胳膊拉回,并在耳侧悄悄的告诫:“还想不想要全勤了。”
为了能多出几百块的码字全勤,好吧,我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喂,你小子,倒是拍呀。”
羽涅见君迁举起单反,杵在原地跟木桩子似的,出声催促。
有对情侣路过他身边,他立即取下相机,交给两人,让帮忙拍照,牵着安妮与不留过来。
大家摆好姿势,做出搞怪造型,咔嚓声连响。
“快看,一只小鸟刚好展翅,飞过你们三人头顶,我给抓拍了下来。”
几个脑袋凑到一起,视线聚焦到单反相机,三寸显示屏上。
操作按键,把照片放大:
“呀,是只八哥,这个全幅相机好,羽毛拍得好清晰。”女子赞叹。
“这不就是九蓠,它还知道跑来打酱油。”君迁笑道。
房车。
我拿着笔记本电脑踏上房车时,羽涅正盯着手机在看,眉峰紧蹙,食指有意无意摩挲下巴。
“有啥好办法把君迁,这臭小子给p掉呢。”
我伸长脖子,将眸光落到手机屏幕上,是早上在湖边的合影。
“这么快就把照片导出了吗,君迁咱没发给我呀。”
打开语讯,查看与君迁的对话框,除了聊天信息,什么也没有。
“那小子一定也在琢磨,怎么把我给p掉,才没发给你,我是直接拔卡拷出来的。”
我的视线再移向羽涅手机上的合影,难怪他要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