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凝视病床上呆呆看着他的少年,面颊消瘦死气沉沉。
没有初见的朝气。
他无法判定对于这名少年而言死去和现在这种情况哪种才是更痛苦的结局。
但无论哪种都是他本不该遭遇的。
见工藤新一又一次沉沉睡去,一向光鲜亮丽的工藤有希子红着眼睛,完全不见昔日知名女星的风采。
颇为憔悴。
工藤优作同样满脸胡渣。
但即便如此他们并不狼狈,和降谷零的对话情绪冷静到和外表截然不符。
工藤优作拍拍妻子的肩膀,“抱歉,安室先生能麻烦你再次说明下当时的情况吗。”
这几天他们已经从熟识的警官手里拿到案件的相关报告。
表面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工藤优作内心始终有根刺存在。
见到安室透,他直觉青年或许能给出什么线索。
而一旁调查过工藤优作,降谷零维持面上的悲伤,缓缓述说当时的情形。
在经过大量的修饰后和工藤优作已知的信息并没有什么出入,也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地方。
工藤优作沉吟几秒,突兀问道,“请问乌丸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那个似乎和他家儿子玩得很好的男人从未出现过。
降谷零眸色愈发深沉,他摇头,语气低落,“他在自责没能完全救下工藤同学,不敢来见他。”
察觉到些许异样,工藤优作紧盯着安室透,“我想乌丸先生应该很清楚新一不会去怪罪他的救命恩人。”
“所以如果可以我想见见他,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这个合理的请求降谷零没能推拒,走出医院,他深吸一口气。
刚刚始终被熟悉而又陌生的酒精味笼罩,令他几近窒息。
这种窒息感直到回到别墅也没有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呼吸变得沉重。
降谷零径直走向坐在沙发上的君度。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手臂绑着纱布,故意闯入爆炸范围,他不可避免受到一些轻伤。
呼吸阻塞的感觉没有消失,降谷零弯腰,用力按压君度的伤口,“君度,工藤新一的病症你能治疗?”
“能啊,”君度手臂后撤,让降谷零更贴近他几分,他像是在展现什么,补充道,“不仅能,我还能提高他的智力。”
尾音转轻,君度的视线流连在眼前露出的蜜色锁骨,手指微动。
“不仅是工藤新一,松田他们的手我也能治好。”
依然无法自然呼吸,降谷零抬膝抵在沙发边缘,倾身,攥紧君度的衣领,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这是威胁还是诱惑?”
“只是阐述事实,”君度仰头,与降谷零的距离不过毫米,“零,你应该很清楚现在我不会为他们治疗。”
“而你也没打算让我救工藤新一不是吗?”因为那极其容易暴露身份。
降谷零不置可否,他抬手撩开散落在君度脸上的金色发丝。
“工藤优作邀请你明天去看望工藤新一。”
“嗯。”
搂住柔韧的腰肢,露出獠牙的恶犬收回丑陋的本性,再度变回温顺的家养犬。
第二天,正式见到君度的第一眼,工藤优作就感觉到些许违和。
男人的温柔太过美好,真实到有些虚假。
从君度口中听到和报告中大差不差的案件经过,工藤优作心底的那根刺却愈发明显。
但他没能发现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