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灵动的一声。
令周围所有躁动的空气都为之安静了。
喊谢琮月太大胆,喊老板又不够,谢先生刚刚好。
谢琮月脚步微顿,眼底明显地滑过一丝怔愣,很快,他嘴角勾起,左手抄在西装裤口袋,从容不迫地转过身来,深谙的一双眼,缱绻地注视着秦佳苒。
在周围几十道热辣的目光里,秦佳苒飞快地走过去,急切地像要礼物的小朋友,走到谢琮月身前站定,她仰着脸,面容被嫩葱绿的外套衬得如牛奶般白净,像一朵开在嫩叶中,巍巍颤颤的香雪兰。
“你不能不等我。”她乖巧说。
谢琮月被她那一眼挑得心头发热,喉结滚了滚,手指下意识去扶眼镜,“秦秘书。”
他声音低得像一泓暗泉,藏在岿然不动的大地之下。
“在。”
“你总是出乎我意料。”
“是吗。”
秦佳苒笑,语气和口吻都是她勾引他时,信手拈来的娇憨,“那你喜不喜欢。”
谢琮月一秒都不想等,想和她做。做到她连勾引都勾引不了,只能双眸失神地被他灌满。
即使这是在公司,在最不能做/爱的地方,在这栋巍然屹立的大楼,在他的帝国。他一十岁进入这里,到如今,已经十年,他没有一分一秒不是严肃的,规整的,有序的,只为了合乎这里的一切。
他掌控着这座巨舰,十个二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是松懈过偷懒过放纵过,而今放肆一回,没关系吧?
谢琮月眼眸深锁她,随即抬手牵起她的手,手指顺势插/进她濡湿的指缝,嵌牢,不需用多大的力道,她就这样听话地跟着他走。
秦佳苒人已经彻底呆滞了,没想到他会这样放肆,她以为她可以将他一军,没想到被他捏牢了每一寸反骨。
谢琮月面容矜淡平和,没有丝毫波澜,不疾不徐地牵着秦佳苒往电梯厅走,两人的背影一深一浅,宛如一片翠叶落在深邃幽暗的湖泊
。
专属电梯无需等待,几乎是按下的同一秒就缓缓打开,两人进去,电梯门阖上,留下一众呆若木鸡的员工扬长而去。
“我看到了什么?”
一员工手里抱着快递,望向一旁不认识的同事。
“世界第八大奇迹。”
电梯门阖上的瞬间,谢琮月把秦佳苒拽进怀里,转身,迫不及待地吻上去。
秦佳苒还处在舒一口气的阶段,那一息绵长隽永的呼吸还没完全吐纳,就被人死死堵住,那样恶劣地剥夺她所有的氧气。
“唔——唔!”
她两只手胡乱拍打他的肩膀,很快就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双腿发软,一点一点往后退,直到后背无力地抵在冰冷的轿厢里,后脑勺贴着光可鉴人的镜子,双眸迷离地承受他的攻势。
“秦秘书,你胆儿挺大,敢勾引老板。”他一边吻,一边道貌岸然地质问她,弄得她无所适从。
她冒出眼泪花,“你、你强词夺理”
这电梯四面八方都是镜子,上面是,左边是,右边是,每一寸都是,把他们接吻的场景二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呈现在她眼前。
她看见谢琮月微躬的背脊,宽厚的肩膀完全将她容纳,合体的西服被底下的肌肉撑满,手背青筋迭起,掌控着她的腰,一下重一下轻地揉。
莫名觉得欲,空气里都充斥着接吻的声音,接吻的温度,接吻的躁动。
红色数字从g到79层飞速跳动。
“谢琮月到了唔”
秦佳苒不敢闭眼睛,一边被吻得气数已尽,一面回光返照盯着那红色数字,直到70的时候,她终于不敢再拖,双腿挣扎起来,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皮鞋上。
谢琮月掌心贴住她发红的脸,又吮了吮她极柔软的唇瓣。
他瞥一眼楼层显示,才75,笑了,不拆穿她的故作镇定。
抬手收紧领带,手指擦掉唇角的一抹红,是吻她时沾上的。谢琮月最后看了眼镜子,电梯门与此同时打开,他一本正经地跨出去。
秦佳苒深吸气,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垂着头,忍耐着腿窝的酸软,跟在谢琮月身后。
董事办的人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每一个人的桌子上手机都敞着,对话框疯狂滚动,像飘飘雪花。
所有人低着头,看报表的看报表,打印的打印,写材料的写材料,看文件的看文件,余光跟着那两人,直到进了ceo办公室,安静的办公区冒出悉悉索索的窃窃私语。
办公室的门关上,两人又吻在一起,这次没有人主动,几乎是像吸铁一样,同一时间合在了一起。
秦佳苒手臂紧紧地搂着他的颈,胸口不要命地起伏,气喘吁吁:“谢琮月”
“会不会不好”
她断续问,隐约猜到要发生什么。
谢琮月低笑一声,手掌摁着她背脊,把她往前送,气息
从唇缓缓游移到耳廓,“有什么不好。”
“这里办公室”
“正好,没在办公室做过。”
“试试。”
谢琮月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微末的低喘,他眼眸幽暗如浓墨,化不开。
抬手把眼镜取下,扔在地毯上。谢琮月继续吻她,轻而易举把那件嫩葱绿的外套剥开,也一并扔在地毯上。
两人一个进一个退,跌跌撞撞到了办公桌。
那雪白的地毯,有着浅浅的卡其色纹路,苔藓绿的西服压着那件嫩葱绿半裙,宛如一抹野春。
“透明的怎么也这么好看,宝贝”谢琮月手掌覆在那层薄薄的在阳光下有着细碎光泽的透明袜上。
没有将其褪去,而是从中间撕开一点点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