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孟修白认出来那是谁,有些不可控的激动。
糟了。
秦佳苒怪自己大意,她忘了哥哥是知道密码的。
她打了个寒颤,猛地抬起头,对上孟修白严厉的审视,那眼神在说:你最好解释一下。
“哥哥”
她忙不迭把脚收回去,手忙脚乱要站起来,谢琮月皱了下眉,还是不愿难为她,不急不迫地站起来,伸出手,拉她一把。
秦佳苒被一股沉稳的力道拽上去。
() 谢琮月收回手,从容地转过身,对上孟修白,禁锢在镜片后的双眸不辨情绪,只有静水流深的平静,“好久不见,孟先生。”
孟修白没有接话,只是冷漠地盯着谢琮月,狭长的黑眸如鹰隼般锐利。
“你还是找到这里了。”许久,他才开口。
像两头在黑暗森林里游走的野兽,从前只是听过对方的脚步声,如今终于在光明的地带碰面,一切秘密和危险都不用再藏。
谢琮月很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若不是你,我找她只需要两天。”
因为你,我才多浪费了一个月。
没有孟修白的帮忙,不论秦佳苒跑到天涯海角,他都只需要两天就能捉住他调皮的蝴蝶,他只用痛苦两天。
没有人知道,去苏城的那两个小时,他含着怎样期待的心情,那期待在得知秦佳苒已经被接走时灰飞烟灭。
他完美掌控的人生在秦佳苒这里遭遇两次滑铁卢。
他生气是应该的吧?
空气隐隐含着火星飘散的味道,秦佳苒神经紧绷着,心脏一阵紧过一阵,头皮也在发麻。
“他昨天欺负你了?还是今早?”孟修白看向秦佳苒,语气温柔又严厉,“不用怕,苒苒,告诉我,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哥哥”
秦佳苒吞咽着口水,硬着头皮走到两人中间,“我真的没事,真的。”
“我发誓!”她举起手。
丝绸质地的袖子在她举手的瞬间滑下来,滑至臂弯,露出一截光滑如藕的手臂。
孟修白尚算冷静的眼神在触到那熟透的红痕时,气急败坏地爆炸开来,他猛地抓住秦佳苒的手臂,把袖子全部撸上去,一整条胳膊,烙下深深浅浅的红。
就连手臂这种地方都是吻痕,牙印,别的地方简直不敢想。
秦佳苒也顺着望过去,人都石化了。她为了遮住这些,特意穿了长袖。
“谢琮月,你他妈畜牲!”
孟修白大脑空白,他也是男人,当然深知男人那些龌龊的折磨人的手段。
他没想到谢琮月居然这么卑鄙,用这种方式羞辱人。
谢琮月皱起眉。
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骂过,昨晚被秦佳苒骂了一下,今天被她哥骂了一次。
还真是兄妹俩心有灵犀。
谢琮月冷笑。
“哥哥,别激动别激动!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真的”秦佳苒抱住孟修白,真是急得要哭了。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似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瑞叔在旁看戏,人也很紧张,在孟修白要冲到自家少爷的面前时,他理智而充满智慧地后退一步。不要掺和家事。
少爷这事做的确实落人话柄。
昨晚还指使他去买套。哼。
谢琮月一把将秦佳苒拉到自己身边,眉头微微蹙起,“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
他克制贪恋,轻抚
上秦佳苒的脸,声音温柔:“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去清行李。我和孟先生聊一聊。()”
孟修白理智回笼,冷笑声:清行李?()”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谁拳头厉害就能赢的世界,这是财富,地位,权利的世界。真正的人物,永远都藏在暗处,只需轻轻一句话,淡淡一个眼神,就能让斗兽场的勇士流泪流血。
虽然孟修白只想狠狠揍一顿谢琮月。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他消气。
但他得守规矩。
瑞叔无奈地上前,轻声安慰秦佳苒,“苒苒,别害怕,少爷是什么人你知道的,他从不出乱子。”
秦佳苒还想再说,孟修白看她,压着怒火,平静微笑:“别担心,去卧室睡会儿。起来了哥哥带你去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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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叔,真的不会出事吧?我怕他们打起来”秦佳苒在卧室来回走着,坐立不安。
瑞叔正发消息给机组人员,让他们做好准备,闻言,宽慰道:“不会,都是有风度的成年人,哪里就会打起来。苒苒,他们都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