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藤椅扶手,用力,整个人站了起来,干脆利落,似乎毫不贪恋他的气味和怀抱。或许不会有女人主动从他的怀里站起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但谢先生,不是她的机会。
她今晚试过了。
“谢谢您今晚的关照。若是以后有需要,您可以随时吩咐我。”秦佳苒欠了欠身,低垂视线时,看见胸口那只即将飞起的蝴蝶。
无与伦比的蓝色翅膀,在她这里停过,掀起一场小小风暴。
秦佳苒没有犹豫,笑着把胸针退下来,莹白的指尖触碰那只蝴蝶,还是有一瞬间的不舍,想多碰一碰,摸一摸,“我现在回房间换衣服,然后给您送上来。”
她把胸针放在谢琮月手边的小茶几,就在她收回手时,耳边听见很遥远的一声:“秦佳苒。”
是谢琮月低声念她的名字,她怔了下,抬头去看他,不知他何时站了起来,拦住灯火,如一道夜色将她盖住。
下一秒,男人将她拦腰抱起,她骤然双脚悬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放在了茶几上。
蝴蝶胸针被她繁复的裙摆扫过,从茶几上滚下去,跌在地上。
“谢先生——胸针!别摔坏了!”秦佳苒激动之下推他,想过去把胸针捡起来,可他太坚实,根本推不开。
“谢先生!”她惊讶又不解,绯红的脸颊如春樱。
“东西不是要还给我吗,都还给我了,你还心疼做什么,坏就坏了。不可惜。”谢琮月手臂分寸不让,箍在她身侧,让她动不了。
他说话时带着微笑,语速缓慢,慢条斯理,语气却藏着隐忍的薄怒,矛盾得让人割裂,“你在把我当什么?秦佳苒。试探我,勾引我,知道我不好摆弄,不上你的钩,就想着全身而退,拍拍屁股走人?想走去哪呢,继续找黄宗诚,还是你有更多的备选。”
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惹怒。不可思议。
即将迈入而立之年的他应该对操控情绪游刃有余,喜怒不形于色是谢家继承人最基本的功课。
而她是什么人?
她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孩,他完完全全能宽容她的一切,对她的幼稚愚蠢轻佻一笑而过就好。
“我——”她害怕地往后倒,心跳剧烈,呼吸被人捏着似的,双手撑在后背,凸起的肩胛骨越发削瘦。
谢琮月抬手覆盖她的手背,不让她逃,手指霸道地从她打开的指缝中挤进去,手掌压
住她的手背,
迅速完成一场十指交扣。
像雄狮压住麋鹿,
像恶龙压住献祭的公主。
镜片后的眼睛深谙如墨,他俯身靠近,看着她。
秦佳苒嗅到他身上干净的香,很独特的香水,带着一点龙井清幽,混着烟草、香槟、还有维港吹来的湿润海风,她神思倦怠,沉醉,又濒临崩溃。
“你到底要怎样”秦佳苒又被他逼哭了。
后悔,后悔惹他,他根本惹不起!她以为他斯文绅士好风度,品行贵重讲礼貌,可他不是,他没有!!
“不怎样。”谢琮月喉结滚动,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只想清楚地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你的机会。秦佳苒,别对自己这么不负责。”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在她身体里掀起浊浪,她哭着还嘴:“别人凭什么不行啊…!”
“大你二十岁结过婚的老男人,别告诉我你觉得行。我看你昏头了,秦佳苒。”谢琮月发狠摁住她软绵绵的小手,危险的气息淋了她满身。
他的话很冷酷,要彻彻底底将她那些愚蠢的念头踩死。他的确心有余悸。
秦佳苒的手又痛又麻,皱着脸,他冷酷的语气像辣油滚过她心口,她大声,泪珠子颗颗落:“好啊…那什么行!大我八岁没结婚的老男人行不行!”
空气静止一瞬。
秦佳苒呼吸也跟着静止。
她说错话了……
她说了什么?老、老男人?
谢琮月眼眸如晦暝天色,不怒反笑,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湿纸巾,垂头,擦拭手指,反问:“你说行不行?”
秦佳苒只觉得骇人,浑身发颤,“我对不——唔——”
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她睁大了眼睛,被迫张开唇瓣。
不可置信他竟然将两根如玉笛一样清瘦而修长的手指,强势地//插//进她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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