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嫂子这会正往赵大宝的小房间里扔ad钙奶的瓶子。
她穿着件无肩的碎花短衫,粉色的薄短裤,成熟的身子若隐若现,齐肩短发还有点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洗完澡。
赵卫田则在小房间门口坐着,脖子上套着栓狗的脖套,一条铁链的一头固定在脖套上,剩余的铁链延伸进了小房间里,应该是春花嫂把赵卫田和赵大宝都拴在一个房间里养着。
赵卫田手里拿着粉笔在地上写写画画,边上放着个破收音机,收音机里放着儿歌。
“你来了,快来看看。”春花嫂招招手说道。
铁柱走近一看,先是被小房间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屋里的赵大宝没穿衣服,小虫子耷拉着,正抱着一瓶奶笑嘻嘻的喝着。
地上有几个不锈钢的盆子,有的盆子里放着饭团馒头咸菜之类的食物,有的装着水。
屋里没有床,几条棉被铺在地上,上头趴着不少苍蝇。
房梁上绑着两条铁链,一条拴着赵大宝,一条拴着赵卫田。
好家伙,春花嫂子这是把他们当狗来养了。
铁柱心里直呼牛逼。
春花看铁柱有些惊讶的样子,忙笑着解释,“白天我都放他们出来院子里玩的,晚上得拴着,要不吵得我没法睡,左邻右舍也会有意见的。诶你快看看这地上。”
铁柱低头一看,赵卫田在地上写了很多人的名字。
不少人的名字他都没听过。
但是,有两个名字他却十分清楚:
一个是他的名字赵铁柱,一个是他父亲的名字赵显龙。
赵卫田这种写名字,然后在名字上打叉的表现,铁柱也听梦娟提到过。
当时就判断,这是赵卫田变傻后,依旧有些记忆和智力,对一些印象特别深的事物,会留有片段式的印象。
赵卫田出于本能,反复写这些东西来加深印象,目的是刺激自己的脑子,并期望通过这种刺激,恢复一些记忆最后形成连贯性的记忆。
这是大脑受损,记忆缺失后的一种正常反应。
认真观察就会发现,生活中的傻子,对某一个人会特别好,总喜欢跟着那个人,喜欢和那个人玩。因为那个人是他仅有的最深的记忆,他实际上是想从那个人身上找到自己。
不过,赵卫田写他的名字,铁柱能理解,毕竟赵卫田没傻之前,对他是怀恨在心的。
但是,写他父亲的名字是何缘故?
“嫂子,他除了写写画画,还说什么没有?”
“有!”春花微蹙眉,思索着,“说,我是王,村里第一强;村里娘们都归我,梦兰也归我;还说,还说我屁股大。”
铁柱不由得看向眼前这个36岁的熟妇。
目光落在她的裸露的肩膀上,慢慢下移
确实大,不愧是他少年时心里的熟妇之一。
他这眼光就是准,春花嫂子果然是很受欢迎,赵卫田那货傻掉了都没忘得了她。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铁柱收回思绪,指指自己和父亲的名字,“怎么说我和我爸的?”
“哦,这个说的少说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说你是大坏人啥的。”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话引起了铁柱的高度警觉。
他早就觉着父亲的死有些蹊跷。
赵卫田这话的意思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难道父亲的死跟赵卫田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