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皇上要见你。”
刘念刚回到太医院，颤抖的手把五千两银票藏在自己药箱的最底层。
屁股还没坐热，便有御前太监来宣。
刘念自然是立即起身，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物，背着药箱连忙动身。
不多时，便到达了尚书房。
刘念低着头，跪在地上，静静等候着吩咐。
耳边只能听到不断翻阅奏折的声音，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后，这声音才停下。
前方那端坐在书桌前的男人，端起茶碗，又放在桌上。
“刘念，你来帮朕号号脉吧……”
带着疲惫，以及淡淡威严的声音在尚书房响起。
“是！”
刘念当即应道，连忙上前，轻轻搭着皇帝的手腕号脉，同时也是观察起来皇帝的气色。
武朝天顺皇帝。
容貌并未有多么威严，多么俊美，多么惊世骇俗。
虽然身为九五至尊，但很遗憾，他的确生出张很普通的脸。
四十多岁的年纪，面色却有些发黄，两鬓间也尽是白发，整个人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操劳过度，气色属实不太好。
“皇上，您今日的脉象倒也还算稳定，比前几次好一些。”
“但除了服用灵丹，膳食上大补，还是需要注意作息，真的不宜太过操劳。”
刘念战战兢兢，一板一眼的说道，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还算稳定……”
“也就是说，朕依旧还是肾脏亏损，理论上，是不会再有孩子的对吧？”
皇帝语气极端的平静。
“是……的确如此。”
刘念小心翼翼的回应。
“馨妃的喜脉，是你诊出来的？”
皇帝沉默良久，继续问。
“是，皇上可以再让其他太医，也多诊断几次……”
刘念说话间，冷汗直流。
皇帝虽然还能行房事，但早就肾脏亏损，是不可能让人怀孕的。
甚至每次行事之前，都需要服药才能进行。
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两三年的时间了。
而馨妃，却在此刻怀孕了……
“不必了，你在宫中已经三四十年了，从未出错差错，我信得过你。”
皇帝淡淡说道，忽然，他猛然起身，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上好的瓷器碎裂，却难泄心头之恨，他抓起一份份奏折，顺手便狠狠摔在了身前老太医脸上。
没有其他的理由，就是在发泄内心的情绪。
“皇上……”
刘念连忙跪下，换来的却是一阵毒打。
片刻后，皇帝有些筋疲力竭，气喘吁吁的坐回椅子上。
“你下去吧，记得嘴巴闭的严实点！”
皇帝冷冷的说道。
他随意殴打的一名无辜的太医，但作为九五至尊的皇帝，自然不会向一位太医道歉，或是说一句软话。
“我派人去杀了他？”
尚书房的角落里，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不用，刘念是个老实人，他不会乱说。”
皇帝靠着椅子，狠狠的咬着牙：“朕是不是太仁慈了，朕是不是太仁慈了，朕的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皇宫里，有多少人拿着朕上次的钱做着肮脏龌龊的事情？真是该死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