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徐平安慌乱地在心中问着自己,只感觉如坠死寂深渊。
原本击杀目标的喜悦,在那完全的未知面前,似乎也没剩下多少存在感,剩下的只是漫长的煎熬和源自人类原始本能的恐惧。
以至于连身体都没法动弹分毫,一根手指都没法移动的那种。
诡异的脚步声还在继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脚步声似乎并没有刻意在往他这里接近。
是为了那头暴露真身的兽魔来的吧?
那自己应该不会有危险,魔没办法直接区分人类和超能力者,否则人类解放阵线也不可能存续到现在。
徐平安在心里不住安慰自己。
这种安慰似乎确实有效,尽管身体依旧没办法动弹,但脑海中的恐惧似乎也在逐渐转动的各种无端猜想下重新被压制。
勇气也逐渐回到了这副身体。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黑暗的浪潮也如同来时那般,开始无声无息褪去。
等到熟悉的现实回归视野,徐平安发现自己正站在女厕所德门口,周边是重新恢复流动的人群,以及抱着苏苏远去的一家人。
没有任何异常,却又无处不是异常。
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头羊头兽魔的存在,苏苏的父母似乎也忘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亲人。
冷汗,顺着脖颈一直往下流,直至浸透了徐平安的整个后背。
那到底是什么力量,那片黑暗的深处,究竟又是什么东西?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也突然响起了苏苏的声音。
【那是执法者,这座城市的“王”】
【无法杀死,无法对抗,能够轻易间改写区域内的一切】
【只有超能力者才能勉强保留住记忆】
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苏苏的语气也不太稳定,隐隐透着一种无法压抑的恐惧。
不,那或许并不是他的错觉。
面对那种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想要不恐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去探究它,那是唯有踏入深层规则的“怪物”们才能直视的存在】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苏苏的声音也渐渐淡去。
那一夜,徐平安独自在原地站了许久。
……
执法者的存在固然绝望,但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
至少对于现在的徐平安来说,执法者和那些强大的魔其实没多少区别,无非是自己怎么个死法。
但他接下来的行动 确实也越发谨慎了起来。
原本打算多狩猎几次的吸食魔酒吧,被他直接放弃。
一头吸食魔失踪可能还没什么,但假如数量再多些真可能就会引起它们的警觉,引来其他更强的魔。
执法者大概是没兴趣处理这种小事的,但遍布各个区域的警察局里,那些穿着制服带着枪械,以正义为名的魔们,大抵是会沿着线索追查下去的。
那些魔大多实力强横,不少还是特别的异种,哪怕是组织里的超能力者遇上,单对单大概率也不是对手。
还是那句话,魔和人的身体素质差异实在太大。
考虑到安全性,他开始在城市边缘地带作案,目标基本都是那些随时处在失控边缘,展露出明显非人迹象的老年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