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
老夫人震惊的看向林绥之,她以为林绥之这段时间突出自己就是想得到一些来自府外的关注。
林绥之再次点头:“对,祖母你帮我推了吧。”
老夫人调整了坐姿,问道:“为什么不想去?滕裕王妃安排的宴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去的,你不去少了很多与其他姑娘相处的机会。”
林绥之 拉着老夫人的手,脑瓜一点一点的说:“祖母你看,滕裕王妃是什么人,我既没有什么才华也没有可以帮我引荐的朋友,您刚说了滕裕王妃的宴会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届时你孙女泯然众人矣,祖母不怕我一蹶不振吗?”
老夫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尖:“你这小滑头,不愿去就不去吧。祖母教你一点小功夫,万一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还能防身。”
林绥之一听又来了,连忙把头埋在老夫人膝上:“祖母,我不想学,有祖母保护我就够了。”
老夫人拍拍她的头:“好好好,不学就不学,等你再长大点看来我们家里学武的公子哥哪个适合你,就给你定亲,这样也能保护你。”
林绥之抬起头来,佯装气恼:“祖母又来了,他们待我如妹妹,祖母这般讲话我该怎么和他们相处。”
老夫人止住话,戳了下林绥之的额头:“你啊,你看你姐姐妹妹哪个和他们相处的好,还是你得他们喜欢。”
林绥之心里其实知道,是因为牧昀然的关系廖百川和贺晓昇才会对她另眼相待,恐怕是牧昀然见她一人孤独所以和他们说了要多和自己说说话。
想到这里林绥之的心不自觉的软了一下。
说来也是巧合,林绥之回到空竹园就收到了牧昀然的信。
“绥之妹妹,听闻滕裕王妃要举办才女宴,不知道你会去吗?滕裕王妃人很好,她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性格闹腾,你应该会喜欢她的。曾经去过一次滕裕王府,王府里的吃食很好吃。”
林绥之失笑,这人怎么在白虎学院还能关注到外面的事情,看来白虎学院的课程很是轻松啊。
银竹见林绥之笑了,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说:“这牧公子每小半月都来一封信,你啊偏还只回人家一封白信,一个字都不给人家回。”
林绥之把信纸折好,趴在床榻上,故意弄乱银竹刚刚叠好的被子。
银竹笑着叹口气:“你不如去一下滕裕王妃的宴会?就当是露一手你的琴艺,然后正好打出点名头来。”
林绥之摇摇头:“不能去,滕裕王是外姓王,滕裕王妃与太后关系很好,静安公主也常去滕裕王府,万一那日静安公主也去,我不能保证她认不出我。避免身份暴露,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
银竹恍然,拍了下自己脑门:“我都忘记这件事了,不能去不能去。”
白虎学院。
牧昀然坐在窗前等待着白鸽飞来,他的同窗室友拍打他的左肩从右边跳了出来,打趣道:“在等你的妹妹回信呢?”
另一个室友赵林解衣欲睡,一脸茫然:“牧兄不是只有一个哥哥吗?什么时候有了妹妹?”
“不可说不可说啊。”
牧昀然回头给了那人一拳:“周光正,你再乱说小心我打你。”
周光正叫唤着跳到床边:“本来就是,你看你写了几封信了,人只回白纸一张,根本就是不在乎你。”
牧昀然手指轻轻拨弄桌上的白纸折成的小鸟,忽而笑了:“你们不懂,她回我白纸就已经是默认我和她是好朋友了。不然以她的性子根本不会回信,这只小鸟就是她给我的礼物。”
这番话彻底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勾肩搭背的把牧昀然围在中间,像是审犯人一样,问道:“说,那家的姑娘,年方几何,可有婚配?”
牧昀然面上一红,起身推开他们:“别乱说话,我是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所以我想和她做朋友,而且她与我母亲有段渊源,年纪还很小,所以我把她当妹妹,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别辱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周正安和赵林相视一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赵林比牧昀然大两岁,周正安已经十七了,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些了解了,特别是周正安,他坐在牧昀然的床榻边把手搭在牧昀然的肩膀上:“这哥哥我就该提点提点你了,喜欢的姑娘要早点把握在手心里。你现在也十四岁了,也就五年弱冠,按照大临的规矩,普遍男十六岁女十四岁就可以定亲了,也没几年了。如果你真觉得人姑娘不错好好相处,说不定未来就是你媳妇了。
赵林倒是不用担心,他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姑娘,你知道是谁吗?就是赵尚书的女儿赵舒雅。就等着赵林他拿了军功,赵舒雅及笄,两人就要拜堂成亲了。”
赵林火急火燎的要捂周正安的嘴:“你这张嘴真是,舒雅妹妹才多大,我们这只是祖父母定下来的,万一舒雅妹妹遇到更好的人我也不能挡了她的幸福。”
牧昀然脸上红晕退不下去,和赵林一起欺负周正安,周正安笑着求饶:“我不闹你们了,不闹你们了。”
牧昀然和赵林相看一眼,决定再对周光正挠一会儿的痒痒肉。
这天,林绥之正在老夫人房里一块下棋,黑白棋子交错之间,秋香来通传,说是冯白禾来了。
老夫人和林绥之不由得相视一眼,一个默契的坐到了主位上,另一个乖巧站到一旁,低眉顺眼的模样。
“媳妇给母亲请安。”冯白禾的声音闷声闷气的,面色还有不自然的潮红,林诗雯跟在她身后同样对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今日不是滕裕王妃的宴会吗?你们还没出发?”
冯白禾屁股还没挨到凳子,老夫人就问这话,颇有赶她走的意思,她又站了回去:“的确,不过今日是想母亲陪诗雯前去,我近日来受了风寒,想强打着精神陪诗雯,可……咳咳咳,母亲,你也见到了,我这样病容如何面见滕裕王妃。”
林诗雯红了眼眶,跪坐在老夫人脚边,手拉着老夫人的手轻轻晃荡:“祖母,我为了这次才女宴准备了好久,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老夫人轻叹一口气,这些日子她是知道林诗雯为了练《洛神》有多费心思,滕裕王妃的才女宴是要有家中女性长辈在场的,林府除了冯白禾也的确只有她能够出席这场宴会:“罢了罢了快起来,地上凉,祖母收拾一下陪你去一趟。”
林诗雯开心的抱住老夫人:“谢谢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