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昀然谢师宴那日,林绥之独自出门去大禅寺上香,老夫人本想陪她一起去的,但是牧昀然的谢师宴邀请了林府众人,老夫人肯定在列,林绥之有不去的理由,而老夫人没有。
临走前,老夫人拉着林绥之的手再三嘱咐一定要小心,早早回来。
林绥之乖巧的点头,先他们一步离府。
大禅寺里,林绥之怀揣着虔诚的心情叩拜,佛祖金身在前,林绥之仿佛自身也被佛光笼罩。
她双手合十,默念:“佛祖在上,绥之乃重活之人,本不应求佛祖什么,佛祖博爱世人,绥之身在其中,便求我佛庇佑,祖母身体康健,银竹此世安康顺遂。”
末了,她抬眼看向金身,轻声道:“有人宏图大志,命不该此,我佛慈悲,救他一命。”
从大禅寺离开,逆着香客人流,林绥之没上马车,而是让车夫架着空车回府。
漫步在繁华的街市,走走停停,买了不少东西,林绥之对钱财不是很重视,也不吝啬给身边的人花银子。
君儿把碎银交给伙计,告诉伙计稍后把东西送至西十巷林府。
“让让让!”
闹市之中,突然有人策马在街道上奔驰,有幼童被疾驰的骏马吓的哇哇大哭。
大临没有不让驾马过市的条律,不过这骑的也太快了,险些将商贩的小铺子撞翻。
林绥之认清了驾马的人,不巧,也是她上一世十分熟悉的人。
定安王宗明岳,先帝第七子,年十七。
宗明岳马鞭扬起,重重打在马臀上,马嘶鸣一声,彻底撒开蹄子向前奔去。
林绥之站在街边,没有像旁人一样躲避,她平静注视着这一切,马儿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带起阵阵尘烟,她也只是掩鼻皱眉,并未后退一步。
林绥之看着宗明岳往城门方向去了,她眼眸冰冷,此人是心狠手辣的主,比起宗珩玧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幼帝登基时,曾起兵造反,被宗珩玧以勤王的名义斩于剑下。
后宗明岳一府,女眷发配为婢,男眷充作壮丁。
林绥之本以为看到宗明岳是运气使然,却不曾想还能碰到宗妙娥。
宗妙娥戴着面纱,身姿卓越,一袭白衣立在溪山斋前。
溪山斋前围了很多人,侯半乘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安抚道:“大家别急,如果柳絮夫人再来送画我一定告诉大家,现在柳絮夫人的画的确不在,大家请回吧。”
文人打扮的人如鸟兽散开,独留宗妙娥一人。
林绥之隔着一个店铺暗中观察宗妙娥,宗妙娥是先帝的第二女,年十五,封号静安。
林绥之倒不知道自己名气已经大到让宗妙娥出宫找她的画。
“掌柜,不知道可否引荐柳絮夫人。”宗妙娥手腕翻转之间,赫然有一块金子。
侯半乘眼睛亮了一瞬,连忙引宗妙娥进去。
林绥之指着旁边的茶楼,带着银竹和君儿去了二楼。
茶水糕点刚上没多久,宗妙娥就出来了,她带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林绥之放下碎银,作势就要跟上去。
“绥之,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暗卫,你跟上去万一被当做刺客怎么办?”银竹提醒道。
林绥之摇摇头:“不会,她这次肯定是一个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