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娣,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王彩花早早就起床,在灶台上生火做早饭了,肃北山区一带的老百姓饮食以面食为主,辅之以高粱、玉米和地瓜等。
羊肉、牛肉和猪肉一般在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一顿。
盈盈刚熟睡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叫了起来,她揉揉朦胧的睡眼,伸了一个懒腰,极不情愿从炕上爬了下来。
“我饿,想吃饭了。”
昨天一天盈盈就只吃了一块玉米湖饼,早上起来饥肠辘辘,她真饿了。
“饿,你是饿死鬼投的胎啊?早上刚爬起来就想吃饭了,饭也没做好。去,把园子打扫打扫,先洒洒水,再打扫,等你打扫干净了再吃饭。”
盈盈不到五岁,还没大扫帚高,她根本就拿不动,她从墙角拿了一把最小的扫帚扫起了园子。
园子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土地上全是灰尘,盈盈扫了半个多小时才扫到一个角落,她累得停了下来,肚子饿得己贴上了背。
“妈妈,我扫不动了,我饿,我要吃饭。”
“来娣,你刚才叫我啥了,你最叫一遍。”
“我叫你妈妈呀,我饿了。”
“好丫头,终于叫我妈了,我有女儿了,有女儿了啊!快,快进屋吃饭,园子就不打扫了。”
王彩花与林富贵结婚十多年了,一直未能生育,她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根本不用医生看,因为她除了和林富贵以外,水性杨花的她还与村里、乡里好多个男人都有一腿,在北屯乡一带她是出了名的万人迷。
盈盈叫了一声妈立马就有饭吃了,她年纪虽小但渐渐懂得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吵不闹,小嘴巴甜甜的多叫几声爸和妈,也许她才会少挨打、少挨骂,才会有饭吃,才会饿不死。
盈盈就这样在林家生活了大半年,这大半年内她小小的年纪可做着大人做的事情。
早晨天刚亮,盈盈就跟着大人们起床了,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井里提上水洒在园子里,然后拿着小扫帚一点一点把园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后,盈盈也跟着大人下地干活,她干了大人们能干的一切的活:田地除草、浇地;山上捡柴火并背着柴火回家,然后在园子里一点一点堆起来。
晚上盈盈在煤油灯下帮大人们糊纸盒,十个纸盒能挣五分钱,小盈盈的任务是每晚得糊二十个纸盒,可怜的盈盈常常边糊边睡着了,林富贵的一巴掌,把她打醒了,她不得不继续糊下去,直到深夜。
林富贵对盈盈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打巴掌是常事,有时喝了酒或心情不好的时候对她更是拳打脚踢,把小盈盈打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
如果没有王彩花罩着盈盈,她早就被林富贵打残或打死了。
几天后,盈盈的命运又彻底改变了。
王彩花长得颇有姿色,她又十分的轻浮和随便,特招男人喜欢。
只要林富贵一天不在家,四村八邻男人常到她家门口转悠着,她看上的男人便勾引到家里,只要男人掏出二三十元钱,便和他上床了,实际上王彩花就是一个暗娼。
一天下午,林富贵去十里路外的姐姐家帮忙起土坯房子,说三天不回家。
邻村的一个叫林大奎的男人来到了王彩花家。
“林村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这大忙人可好久没来我家了,把我忘了吧?”
“彩花,富贵人呢?咋能把你忘了,把谁忘了也不能把你忘了啊?我这不想你就来了嘛!”
林村长用手轻轻地在王彩花的脸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