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不上顶级诸侯，但终究是在这乱世之中跌打滚爬了多年的人，虽然心中早已经疑窦丛生，但张燕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沮先生说笑了，曹操想要派遣使者来我黑山，岂能瞒得过你们冀州军的眼线？”
张燕表情变化很快，饶是沮授也没有看出来，但他却猜到了。
因为张燕说的那句，你们这群谋士。
黑山军存在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年了，可是在这十年间，这天下诸侯之中，他们也只是和公孙瓒合作过。
甚至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公孙瓒覆灭前夕，公孙瓒还派人向张燕求援。
黑山军出兵数万，打算支援公孙瓒，可惜密信被袁绍的斥候截获，袁绍将计就计，反过来阴了黑山军一把。
正是因为目睹了援军黑山军被袁绍大军打退，公孙瓒才决定自焚而亡。
太行山被冀州，并州，兖州，司隶包围在其中，冀州和并州是袁绍的地盘，司隶和兖州是曹操的地盘。
黑山军想要再找盟友，也只能去找曹操了。
这一点儿，不难猜测！
只不过，当下张燕不承认，沮授也不会戳破。
有些时候，装不知道，比让人知道自己知道，所能获得的好处要大的多。
颔首一笑，沮授并没有过分在曹操是否派遣使者来这里过的问题。
“我家主公满怀诚意而来，张平难若是愿意结盟，我家主公愿意保荐张平难为安北将军。”
四征四镇，四平四安，这都是拥有镇守边疆权限的封疆大将。
从平南中郎将，到安南将军，这职位的提升，已经足够大了。
可惜，张燕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的天子是在曹操的手中，没有经过曹操的首肯，纵然袁绍是名义上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也没有任命平南将军的权力和资格。
眼珠一转，张燕高举着手大喝道：“若是沮大人不相信，张某愿意以洛水和大贤良师起誓，曹操绝对没有派遣使者来我这里，若我所言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张燕死无葬身之地！”
在这个时代，誓言还是比较有信服力的。
就像司马懿，指着洛水起誓，说不会追究曹爽的罪行，然后所有人就都信了。
可惜，司马懿违背了，然后以洛水为誓，就成了一个笑话。
恰如后来某个姓赵的，屁成就没有，还吧嗒吧嗒的去泰山封禅，然后泰山就再没有人去那里封禅了……
听到张燕以洛水起誓，沮授的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难道说，是自己想多了？
要知道，张燕他们可是黄巾贼，大贤良师就是他们的领导人张角。
以洛水和张角共同起誓，张角应该是没有撒谎。
可不知为何，沮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儿！
张燕对着其他人努了努嘴：“诸位，沮大人不信我的誓言，你们也一起发个誓吧。”
一众首领都是人精，听张燕发誓的时候，他们都清楚张燕是什么打算。
如今张燕又要让他们也发誓，他们都立刻满脸肃然的学着张燕的模样，以洛河与张角起誓。
虽然都清楚张燕是什么打算，可张角终究是他们的精神领袖，提到张角，所有首领都下意识的面色肃然。
沮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张燕敢让这么多人一起用洛水与张角发誓，基本可以确定，曹操是真的没有派遣使者过来了。
可天下还有能同时避开袁绍和曹操，这两位天下最顶尖诸侯眼线，进入黑山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