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七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打电话来向曲瑶控诉。
彼时,曲瑶才刚刚清醒过来,她还枕在熟睡的沈纪庭的臂弯里,迷糊接起电话。
“瑶瑶,昨晚言泽根本没有回家,我在他家门口蹲了一夜,他怎么可以这样,睡了我就不负责了”叶十七情绪激动。
曲瑶听前两句都毫无波澜,最后一句倒是让她瞌睡尽消,直接从床上坐起来,带着惊疑地问,“他睡了你?”
“对啊你说他是不是渣男啊?很早之前拒绝我的时候那么一本正经,那天趁我喝醉却对我动手动脚,到最后这么不负责任”
曲瑶觉得叶十七这次状态不太对,语气带着几分哽咽,“小七,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过来找你啊?”
“我就在言泽的家门口,我还没走。”叶十七如实回答。
“好。”
曲瑶立马想要套衣服从床上起来去找叶十七,她想要去看看叶十七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人还没有起身,却被拉拽着贴上了男人的胸膛,沈纪庭听到动静早就醒了,曲瑶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时,身体绷紧了几分。
“醒醒了?”曲瑶问他。
“嗯,要去哪?”
沈纪庭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刚醒的低沉性感,以往每次她醒来身边都空荡荡的,她很少在缠绵之后还能看到他的身影。
今天他就躺在曲瑶的身边,她的身体还有昨晚那些记忆的温存,“十七昨晚在言泽家门口没有等到他,情绪挺失落的。”
“是叶十七?”沈纪庭皱了下眉头,像是再将名字和人对号入座,他接着讲,“言泽没跟我回来,我让他留在新城项目那边,那边需要人看着。”
“你怎么不早说?言泽不是才回国吗,就这么独自留在那边?”
昨天的火锅饭局上,叶十七那么信誓旦旦地推测言泽会跟着沈纪庭回来,结果沈纪庭的话就是当头一棒。
“你也没问,他又不是未成年,从国外回来就是跟我合作这个项目的,这是他的工作,适不适应也得完成。”
沈纪庭在这方面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吹毛求疵是刻在资本家血肉里的本能。
“那我得去找十七,她还知道这件事。”
沈纪庭明显不想放她走,他紧紧拥着她的力度没有减弱半分,把头埋在她纤瘦的肩颈间。
开始不断地啄吻她耳后那一寸肌肤,辗转流连不去。
曲瑶所有关于情爱的经验都来自于眼前的男人,她从之前和阿慧的聊天中得知,沈纪庭之前没有过女人。
所以可以这么推测,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
但第一个和第一个还是有许多不同。
曲瑶的技术多少是拙劣羞怯的,可沈纪庭却张扬狂放,她不知道沈纪庭是从哪里学的,天赋惊人。
再或者是天生那方面的瘾就很大。
反正她躲不掉他的穷追猛打,耳后那一方小小的地方被他吻得微微泛红,偶尔还感觉到一股蜇痛。
但是这点皮肉之苦没有办法抵挡得住她身体里更深的愉悦。
她只能被他擦着点燃,随即投身于其中
房间里的窗帘半拉着,晨光还没有完全洒进来,情到浓时,沈纪庭闷哼一声。
曲瑶身体跟着一阵挛缩,她仰起了洁白的细脖,像一只晨色里吟咏的天鹅
沈纪庭未消的余韵中被她狠狠乖到一下。
曲瑶赶到叶小七所说的地址时,时间都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她在路上已经尽可能地让萧山开快一些。
萧山油门都要踩出火花了,曲瑶则在后座迅速用遮瑕膏涂抹着脖子上那些沈纪庭留下的“暴戾”痕迹。
她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叶十七就缩在言泽公寓的门边,双手抱着膝盖,还没有靠近叶十七,曲瑶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十七,怎么又喝酒了?”曲瑶蹲下身低声安慰。
“不喝酒怎么敢到这里来蹲他,这次没喝多少,就是小酌了几杯。”
叶十七解释得拙劣,曲瑶才不相信她的话。
她就是被酒精“害”过的人,五年前和沈纪庭的第一次肌肤之亲,就是她的不甚酒力。
“别喝这么多酒,这是致幻的,不是解决问题的。”曲瑶将叶十七从地上轻拉起来。
她叹了口气,“十七,我问了沈纪庭,昨天你猜错了,言泽没有跟着沈纪庭回来,所以你现在守在这里也没有用。”
叶十七明艳的脸上说不出的沮丧,又很快一扫而光,“那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好了,男人有35亿啊,嚼过的口香糖就该扔掉。”
曲瑶不知道她什时候想通的,但是看她那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这个时候想通然后下一刻又后悔
叶十七的悲喜来去如飞,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蹲守了一整夜的衣裙,踩着高跟鞋跟着曲瑶走,上了电梯门之后又蹦出一句,“就有一点,我那天不知道是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过程的体验感是什么样的”
“做爱是什么感觉”
叶十七的眼神已经暧昧得停留在曲瑶已经努力遮住但是还是痕迹百出的曲瑶的脖颈上。
曲瑶被噎住,她觉得叶十七在人群中这样扎眼,应该不会是个什么都不知道雏
叶十七看曲瑶不回答,又问,“跟平时玩玩具的感觉差不多吗?”
电梯门在此刻突然被打开,叶十七却执拗地盯着曲瑶,“回答我啊?我跟言泽做的时候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该不会是他不行吧?”
曲瑶的脸色变化一下,她拽了拽叶十七的袖子希望她能在此刻闭上嘴,电梯门已经开了,但是叶十七话根本收不住
说完之后,还扒拉开她的手,“你干嘛啊,问你怎么不回答。”
曲瑶指了指此刻现在就站在电梯门口的提着公文包,正在不知道跟谁发短信的言泽,“你要不问问当事人?”
叶十七如遭雷劈,她的视线对上了言泽那双无欲无求的双眸,听着他很冷很冷地说,“叶十七,那天晚上我们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