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失控着朝曲瑶飞奔过来的马没有撞到曲瑶,但是却把她身下这匹温顺的马驹吓得扬起了前蹄,发出一声长吁。
接着也开始绕着马场开始发疯一般的奔跑起来。
曲瑶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颠裂了,耳旁烈烈的风刮得她脸都生疼,她只能紧紧地抓住缰绳,前趴抱住马驹的脖子,丝毫不敢松手。
内心的恐慌蔓延至最大。
到了这一刻,她张嘴想叫竟然都叫不出声来。
叶十七见状也开始慌神,她急急忙忙往马场的男更衣室走,一个挺拔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穿着黑白色极修身材的马术服走出来。
“言泽!言泽!”
叶十七慌张地大喊。
言泽并不想搭理叶十七,她先前缠了他好多年了,可言泽觉得她性格也太过外放和大大咧咧,像枝头叽叽喳喳不停的喜鹊。
他打算挪开眼,漠视走过的时候,叶十七上前不管不顾抓住了他的手臂,“我是真的有急事。”
瞥见她满脸的慌张和害怕,他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停下脚步,“有什么事?”
“你快去叫沈纪庭,曲瑶的马在马场里失控了!”
言泽没有动,他才从国外回来,曲瑶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说过。
再者,以他曾经和沈纪庭在国外留学和共事的经历来看,大概沈纪庭也不太在乎那些企图吸引他的注意,费尽心思贴上他的那些各有心机,又把有钱人当傻子一样以为人看不出来的女人。
叶十七见言泽完全不为所动,她更慌了。
如果说沈纪庭的冷是一种上位者的无情,那么言泽的冷是对周遭所有人的毫不在乎。
叶十七甚至觉得言泽有先天性的情感障碍。
“言泽,曲瑶是沈纪庭的妻子,今年刚结婚的,你今天没去酒会,你没看到也没听说,是他老婆有危险。”
言泽藏在镜框下的眸光晃动一瞬,他折返进更衣室,沈纪庭才刚整理好,见他又进来便问,“阿言,外面怎么这么吵?”
“你那个协议老婆的马惊了。”言泽说这话的语气像是在说“天黑了”这么平常的一件事。
沈纪庭却猛地眸色邃暗阴沉,他疾步迈出更衣室。
到达马场的时候,场面更加乱,曲瑶的那匹马已经在周遭疯跑得让马场都是纷飞的沙尘。
马场的老板一边心虚地擦着汗,一边跑到他身边来报备,“沈总,是一匹马失控了吓着夫人那匹马了。”
沈纪庭下颌线微微绷紧,“等我截停之后,把它处理掉。”
“可是可是那马花高价买过来的,也是马场里最温顺的一匹。”
“再温顺的马疯过一次也不能要。”
话音一落,他随手拉过身边不知道谁牵出来的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利落稳妥地翻身坐在马背上,身型挺拔利削,仿佛走入薄暮里的一段中世纪诗歌
曲瑶几度想要让自己身下狂奔的马驹停下,但是她完全不懂一点驭马之术,这都是有钱人才会喜欢的休闲娱乐,她根本一窍不通。
此刻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只敢牢牢将自己钉在马背上,抓紧自己手头能抓紧的一切,惊恐和慌乱晕散开她的心头,她的脑子里浮现了很多悲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