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倒过来的软绵身体,让沈纪庭整个人动作一僵,他以为她又在玩什么花招,跟当年一样。
语气并不太好,“起来站好。”
可怀里的小人没动,他伸手想将她扶起来,触到她露在外面娇嫩的手臂皮肤时觉得冷沁得有些夸张。
虽然总是厌恶地警告她,但没抓到什么把柄时,表面上也得过得去,不至于虐待。
他问,“冷?”
怀里的小人头如捣蒜,“很冷还很饿,头也晕,婚纱和珠宝好重,哪里也不想去”
曲瑶借着酒劲儿如实相告,这也是她的婚礼,她却像个旁观者,没有半点当新娘的注目感,没情绪肯定不可能。
她又不是个假人,只是装作不在意。
曲瑶软在他的怀里不想起身,并非贪恋他的怀抱,而是他的体温比较防风。
沈纪庭将身上穿的西装外套解下来盖在她的肩头,上面裹着男人身上那股雪后寒冷的松木香,与他整个人的气质相得益彰。
淡淡的萦绕着她。
曲瑶发愣地看着他贴心的举动,她其实靠靠就好,并非要他做到这一步,就算他下一刻嫌恶将她拉起来,她也不会说什么。
但现在搞得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立起身来,微醺让她的脸蛋上带着绯红色彩,“甲板上冷,你脱了一会儿也冷的。”
沈纪庭低头盯了她这个样子好几秒,才出声,“十一点钟方向有媒体的摄像头,与其手挽手拍一些比较官方的婚礼照片,抓拍更能营造新婚夫妻的甜蜜氛围。”
曲瑶无语。
原来他脱衣服披在她的肩头上只是为了做戏。
她还以为
“我真的累了,能去歇歇吗?”曲瑶叹着气征求他的意见。
沈纪庭吐出两个字,“随意。”
曲瑶扭身就走,动作没有片刻停留。
一旁端着托盘的服务生瞧见沈纪庭手上空空,上来询问,“先生,要来一杯鸡尾酒吗?”
沈纪庭接过酒杯的时候,沉眸看向自己的长指,因为碰过曲瑶的肩膀,指端上还留有女人皮肤滑腻的触感。
他吩咐道:“你给刚刚走的新娘送点吃的过去。”
曲瑶在游轮最大最豪华的房间里被专人服侍着脱掉身上婚纱和珠宝,就像卸下快压垮她的重担。
她巴不得将自己丢在床上,昏睡两天。
又有服务生敲门给她送来了一些点心和精致的餐食,她不管不顾地将自己塞成仓鼠。
很快她的房间里来了不速之客。
陆嫣然穿着礼裙,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我刚看你进了这间房,特意来问候一下今天风光的新娘。”
她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倒不像是问候,曲瑶搁下碗筷,丰盛的饭菜在她面前都没了胃口。
陆嫣然坐在了房间柔软洁白的大床床尾,她的目光却落在她脱下来的那条惊艳的婚纱裙上,语气有些咬牙切齿,“曲瑶,你能有今天,是不是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一定穿不上这样的婚纱,也不会有这样的婚礼,更不会嫁给沈纪庭。”
“我是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艳照门,我妈也不会想到让我来替嫁。”曲瑶这话是带着几分真实的。